“你應該還沒見過,是去年才剛出生的。”
余琰點了點頭,難怪神秀記憶里沒有,原來是連面都還沒見過,“這是怎么回事?讓山賊給抓了去嗎?”
“也不是山賊,但也差不多。近來這里來了一伙流竄的強人,衙門都派人來通告了,結果老爺新納的小妾耐不住性子,非要趁著附近準備祭龍這一熱鬧出去游玩,然后……”
“你這么說,就是我的不對嘍!老爺,你看看他,人家被嚇得不輕,他卻在背地里這么說人家!”李叔這話沒說完,就被一道從后面傳來的聲音給打斷了。
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余琰不由回頭看了過去,見是一和他年紀相仿的女子,濃妝艷飾,又打扮得花枝招展,舉止略顯輕佻,看著不像是鄉下大戶的夫人,倒像是那勾欄之地的頭牌。
余琰立即心里有數了,自己這個“小媽”是奕父從哪里勾搭到手的了。
不過,這也算此地“風俗”之一,不少大戶人家所納之妾,都是這么一個出身,沒什么好大驚小怪的,所以余琰只是雙手合十,口宣佛號:“南無阿彌陀佛,父親,好久不見了。”
他這一聲,是跟那濃妝艷飾女子身旁的中年男子說的。
這男子眉宇間和神秀和尚有幾分相似,只是皮膚略顯黝黑,眼角已經爬滿皺紋,而發色也有了幾分灰白之意。
這一副相貌,都讓余琰忍不住想再補充一句“以身體為重,凡事節制一二”。明明才四十左右,但看著這一副相貌,說已近花甲之年(60歲)都有人信!
“啊云?”奕父對于神秀的出現,顯得格外驚愕,但猛地他臉色就是微微一變,頗有些怒意的問道:“你這逆子難道是被寺廟逐出來了?”
余琰知道無月在他身邊很容易引起誤會,于是便趕緊解釋了兩句,謊稱無月是某座道觀的觀主之女,是一名坤道,這次是因他而來拜訪奕家的。
而當得知余琰不僅沒有被逐出爛杏寺,還成了寺內的監寺長老后,奕父就尷尬不已,好在李叔連忙開口,緩了緩氛圍,然后奕父便趕緊讓人去準備飯菜。
“都愣著干什么?不知道家里今天來貴客了嗎?啊云,還有這位道長,請!”奕父笑容滿面,熱情洋溢。
看著奕父這盛情招待的模樣,余琰就明白是自己也誤會了。
奕父那么想跟無月完全沒關系。
看著這宛如利益銜接一般的親情,余琰也有些沉默了,難怪神秀和尚出家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一趟,那可不是小孩子賭氣,而是神秀和尚心里太過清楚罷了。
余琰突然就有幾分感同身受,那種有親卻無親的孤獨感一下子涌上心頭,而等到他反應過來,納悶自己一個穿越者怎么也會有這情緒時,余琰看到了仿佛化作了光的自己。
“佛韻?”
一聲低語,那光化的自己消失,但取而代之的,是周身的一種奇妙感。
體生熒光,庇護周身。
辟火異術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