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濤很清楚,這一戰是勢不可免的,井陘關橫亙在并冀之間,而并州軍一直陳兵于葦澤關,隨時都可能會發兵來攻打井陘關,所以他肩上的擔子很重,壓力山大。
王濤可是呂昭的心腹愛將,是呂昭一手提撥起來,能把他放在這么一個極為重要的位置上,那就證明了呂昭對王濤很放心,認為他足以擔當此重任。
王濤自然不會辜負呂昭的這一番信任,不管面臨何種的困境,他都必須把并州軍擋在井陘關外。
呂昭已經來信告訴王濤,他只需要堅守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后,大將軍的援兵就會趕到冀州,冀州的戰局必然會發生根本性的改變,所以最困難的也就是這一個月,他要求王濤,無論如何也必須要守住井陘關,不得有失。
雖然井陘關的守軍只有三千人,但是兵精糧足戰備充分,王濤自然有理由相信自己一定能守得住關城,時間長了不敢說,但如果只守一個月的話,這個任務還是可以輕松完成的。
自從接令之后,王濤就時刻關注著葦澤關那邊的動靜,并隨時派出斥侯,偵察著并州軍的動向,反正從葦澤關到井陘關,只有這么一條陘道,并州軍是繞不過去的,王濤只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就無懼并州軍前來偷襲。
從并州軍從葦澤關動身起,王濤就已經知道了,他立刻下令關閉城門,全軍戒備,嚴陣以待。
等到并州軍迫近的消息傳來,已經是日暮西山了,按理說這個時候并州軍肯定是原地宿營,待到明日清晨,才會再戰的,但沒想到牽弘竟然率領著一支人馬這個時候殺到了井陘關下,叫起陣來。
王濤和牽弘也算是老相識了,前幾年呂昭率軍攻打葦澤關時,王濤就是做為前部先鋒的,和牽弘有過多次的交手。
只不過風水輪流轉,當初王濤是進攻的一方,牽弘是防御的一方,王濤在葦澤關下罵陣,把牽弘的祖宗十八輩都給罵遍了,當時牽弘恨不得把王濤扒皮抽筋大卸八塊才能略解心頭之恨。
而現在牽弘成了進攻的一方,王濤卻在守關,牽弘當然是記得當年沒能報得了的仇,此刻便命并州軍在城下高聲地叫起陣來。
不出牽弘的所料,王濤根本就不敢出城應戰,并州軍跟著便是破口大罵,污言穢語,不堪入耳,不光是王濤被罵成了縮頭烏龜,就連十八輩的祖宗以及十八輩之內的女性親屬,都統統地被問候了一遍。
王濤在城上被如此羞辱,臉上自然是掛不住了,一陣青一陣白,不過這口氣他咽不下去也得咽啊,畢竟形勢不同了,當初是他在葦澤關下趾高氣揚地罵人,現在風水輪流轉,他也成了挨罵的。
但迫于形勢,他卻無法再罵回去,或者說一怒之下出城迎敵,這樣反倒中了敵人的激將法,所以王濤只能是將這口氣怒氣強咽了下去,背過身,就當是聽不見。
王濤不敢出戰,但并不意味著他手下的這些將領就無動于衷,他們被并州軍的污言穢語氣得怒火沖天,紛紛地向王濤請戰,欲與并州軍決一死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