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濬一聲令下,并州軍立刻將準備好的火把給點燃了,然后便在營寨之中四處放起火來。
這些帳蓬本來就是些易燃之物,而且營寨之中還堆放在大量的糧草,并州軍也順手給點著了,不過才片刻的工夫,整個營寨之中,便已經是火光沖天了。
帳蓬之中的那些冀州軍,原本正在呼呼大睡,忽然間覺得熱浪向他們襲來,睜眼一看,都已經火燒眉毛了,頓時一個個驚惶失措,狼狽地朝著帳外逃去。
馬不離鞍,人不卸甲,本來就是備戰時期最正規的做法,這樣有助于處于睡眠狀態的士兵在最短的時間內投入到戰斗之中去,但穿著冰冷堅硬的鎧甲來睡覺,終究是不舒服,更何況滏口之邊遠離戰場,許多冀州兵早就把人不卸甲的軍規給遺忘了。
此刻奔逃出帳的大多的士兵光著腳板,有的還光著屁股,有的拎著武器,有的則是赤手空拳,他們甚至是自相踐踏,亂作了一團。
不是所有的人都有機會離開帳蓬,烈火吞噬著一切,有人還沒來得及爬出帳蓬呢,就已經被烈火所吞噬了,整個營地之中,許多身上看火的士兵在絕望地哀嚎著,翻滾著,直至被燒成一截木炭。
那些逃出來的冀州兵還沒有來得及慶幸呢,刀光一閃,就命喪黃泉了,只怕到死他們也沒有明白過來是怎么一回事。
整個營寨之中一片混亂,當然真正混亂的只是冀州軍,并州軍則是組織有序,分工明確,他們就如同是潛藏在黑夜之中的獵手,伺機而動,一旦發現獵物,就會毫不留情地撲殺之,下手凌厲,既快又狠,根本就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不給對方留下。
冀州軍完全懵了,他們做夢也不會想到并州軍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地殺上來,他們四散而逃,妄圖沖出一條生路來。
但王濬絲毫不給他們逃生的機會,早就命人將出口給封鎖住了,冀州軍慌亂之中想要逃生,完全沒有機會。
這樣險要的營寨其實也是一柄雙刃劍,正常的情況之下,憑險據守,敵人很難攻得上來。但此刻并州軍控制了營寨,仿佛這里變成了一座囚牢,死死的將冀州軍困在這里,不得脫身。
絕望之下,許多冀州兵朝著懸崖那邊跑去,身后的追兵則是緊咬不放,慌不擇路之下,許多的冀州兵選擇了從懸崖上跳下去。
懸崖下是萬丈的深淵,就算有澗水,這么高的高度跳下去,水面的沖擊力何其之大,跳下去的人非死即傷,很難有幸存者。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留在山上,那更是死路一條,他們壓根兒就不可能是并州軍的對手,跳到懸崖下面的水中,或許還有一線的生機。
那些被逼到絕路上的冀州軍紛紛跳水,倒如同下餃子一樣熱鬧,并州軍追到了懸崖的邊上,并不多上百個冀州兵選擇了跳崖,只剩下一些膽小的不敢跳,被并州軍一刀一個,統統斬殺。
這次的行動本來就是偷襲,王濬要的就是速戰速決,不能拖泥帶水,所以收容戰俘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他這邊人手不多,如果收降了一大堆的冀州兵,還得派出專人去看押,反倒成為了累贅。
所以王濬給手下兵士下的命令就是格殺勿論,以最快的速度結束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