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陳泰殊不知這個時候已經步入了羊祜的圈套之中,羊祜前不攔后不截的,偏偏在白鹿山的附近率兵對陳泰進行阻擊,很顯然,這個白鹿山就是羊祜的請君入甕,陳泰自為以得計,結果卻是掉了一個深不見底的陷井之中。
四萬多的司馬軍在數量上絕不是一個小數目,每日的糧食和飲水消耗都是一個龐大的數目,或許干糧的短缺并不太算什么困難,就算是餓上三兩天,也是能堅持住的。
可是缺水卻是一個無法克服的情況,只要一天不喝水,人就干渴難耐了,如果兩天不喝水,人就趨于崩潰,再多上兩天,只怕已經被活活地渴死了。
所以羊祜對這些趨于崩潰的司馬兵絲毫沒有把他們當做是困獸,撐死也就是一只餓羊,幾乎沒有多少的反抗之力。
果然事實和羊祜預估的完全一樣,司馬軍被困于白鹿山上,缺水兩天,早已是斗志渙散軍心瓦解,戰斗能力已經跌落到了低谷,這樣的一支軍隊,又怎么能和養精蓄銳斗志旺盛的并州軍有得一拼呢,所以,羊祜根本就無懼司馬軍做困獸之斗,他要的就是一場完勝。
射聲營和左衛營也是全力以赴配合羊祜的行動,他們和步兵營一道,在白鹿山下,布起了天羅地網,陳泰想要率眾突圍?門都沒有!
按理說陳泰也是一員智勇雙全的大將,可惜落到了如此的地步,饒他就是孫武再世,吳起重生,也沒有了翻盤的機會,看看手下這些將士一個個萎靡不振的樣子,陳泰也是一臉的無奈,敗局已經是注定了,唯一的希望就是沖出并州軍的包圍圈,活下多少的算多少。
這時候,并州軍那邊有人站出來進行喊話了:“降者免死,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
“司馬師已經調頭南逃了,你們指望的援兵沒有了,想活命的趕緊繳械投降,遲則死路一條!”
本來已經處于猶豫之中的司馬兵一聽投降可以免死,立刻扔掉武器,繳械投降了,他們先前之所以處于猶豫之中,是因為不確定并州軍對待俘虜的態度,萬一并州軍也像白起那樣去坑殺戰俘,那倒還不如戰死疆場,死得更壯烈一些。
但此刻并州軍的喊話完全瓦解了司馬軍最后的抵抗意志,盡管誰也無法去保證并州軍喊話內容的真實可靠,但到了這個關頭,他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橫豎是死路一條,或許投降并州軍還真有一線生死呢,既然并州軍能喊出這樣的口號,想必也不一定全是騙人的,他們投降也算是賭一把,賭注就是自己的性命,也許賭對了呢?
人的從眾心理十分的嚴重,只要有一個開頭的,后面的人就是從者如云了。
先前只是有一些零散的司馬軍投降,但他們投降之后,也確實保住了性命,所以后面的司馬軍一看,還是有一條生存之路啊,于是降者如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