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半宿的司馬伷終于醒了,不過宿醉的這滋味還真是不好受,他從榻上爬起來的時候,直覺得頭痛欲裂,迷迷糊糊的,只記得他和兄弟司馬亮去鳴玉坊喝了花酒,回來的時候,還和諸葛慧大吵了一架,至于吵架的內容,司馬伷還真給忘得一干二凈,反正他們夫妻之間的吵架,早已是家常便飯了,司馬伷也就習以為常了。
司馬伷一回頭,發現諸葛慧就坐在榻邊,笑吟吟地看著他,司馬伷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諸葛慧的目光越是和善可親,司馬伷越是感到恐懼,天知道諸葛慧的和藹的目光背后,藏著多大的殺氣。
但預料之中的暴風驟雨卻沒有來臨,反倒是諸葛慧端過一只碗來,笑盈盈地道:“夫君,快喝了這碗醒酒湯吧,宿醉很難受的。”
司馬伷下意識去接,可手剛碰到那瓷碗的時候,就如同閃電一般地縮了回去,天知道這醒酒湯里有什么東西,司馬伷還真不敢喝。
“我沒事,頭也不痛,就不用喝了。”盡管司馬伷頭痛的很厲害,但他還是堅持不喝諸葛慧端過來的東西。
諸葛慧難得地嫣然一笑,放下碗,柔聲道:“夫君不喝便不喝吧,夫君這次回來,是小住幾日嗎?”
“不,軍務緊急,今日就得起身,話說東倉那邊的輜重差不多也都裝車了,我現在得趕過去瞧瞧。”司馬伷說著,趕緊地從床榻上爬起來,準備出門。
諸葛慧淺淺一笑道:“既然軍務緊急,那夫君還是以國事為重吧,恕妾身不能遠送,不過家中的一切自有妾身打理,請夫君勿要掛念。”
司馬伷原本已經走到了門口,聽到諸葛慧的話止住了步伐,回頭向望了一眼,滿腹的狐疑之色,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諸葛慧嗎?
沒錯啊,司馬伷又沒有眼瞎,自然不會認錯,但諸葛慧說話的聲情語調,卻如同是換了一個人一般,究竟是吃錯藥了,還是怎么回事,諸葛慧怎么會突然地轉了性,司馬伷百思不得其解。
司馬伷小心翼翼地問道:“昨天晚上我喝醉了酒,是不是說了什么胡話?”
諸葛慧不動聲色地道:“你沒說什么啊,一回到家便倒頭就睡,怎么叫你都不醒,連衣服都沒有換。”
司馬伷輕噢了一聲,昨天晚上的事,他還真是斷片了,壓根兒就想不起和諸葛慧說過什么,他現在只是好奇諸葛慧的態度怎么就能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呢,以前的諸葛慧,可從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溫柔,不過如果諸葛慧一直是這個態度的話,倒也是非常不錯的,最起碼司馬伷再不用受氣了。
司馬伷離開了司馬府,出城直奔東倉而去,果然那邊的糧草輜重早已是準備停當了,副將見司馬伷趕來,立刻上前稟報了情報,司馬伷查點清楚之后,下令車隊立刻出發,趕往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