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歇息一下是必要的,喘口氣,吃些干糧,然后就得繼續出發,他們現在還沒有到達安全的區域,所以是沒法停下來扎營安寨的,為了躲避追兵的襲擊,他們就必須克服困意,稍作休息,便繼續前進。
可就在他們剛剛下馬歇息的時候,就聽到了背后響起了急驟的馬蹄聲,而且聽這聲響,絕不是零星的馬匹,而是有如悶雷一般的響聲。
“追兵來了!”
不知是誰首先喊了這么一嗓子,原本剛剛下馬的宇文部和段部的人馬驚惶失措,也顧不再去啃什么干糧,扭身重新地跳上了馬背,但沒有知道他們該是前進還是后退,各部的人馬亂撞一氣,整個營地之內,亂哄哄的一片。
宇文莫槐和段日陸眷也是剛剛下馬,兩人正在交談著,商議著東歸的路線,看看那條路最為便捷,可以讓他們最快地回到東部草原。
但沒想到拓跋部的追兵,竟然會如此之快,他們已經是竭盡全力地趕路了,整整一夜,都是馬不停蹄,但還是被拓跋部的人馬給追上了。
兩人心頭俱是一沉,雖然說這個結果早在他們的意料之中,但拓跋部的追兵來得也太快了,不是說鮮卑其他各部也都紛紛逃亡嗎,怎么感覺這追兵就是專門針對他們的,難道說他們對其他各部的逃亡都置之不理嗎?
事到如今,他們也只能是聯手起來,共同對抗拓跋部的追兵了,現在他們唯一的希望便是這只是拓跋追兵之中的一路,人數不會太多,否則的話,他們根本就沒有機會逃出去。
宇文莫槐對段日陸眷道:“段兄,事已至此,非得死戰矣,你守左路,我守右路,拼死也要擋住拓跋部的人馬!”
段部的老幼婦孺占據了一大半,就算他們能騎兵,行進的速度也要比青壯之士慢上許多,除非段日陸眷肯放棄這些人,否則的話,他根本就跑不過拓跋部的追兵。
所以死戰是段日陸眷的唯一出路,宇文莫槐既然這么說,段日陸眷當然是正中下懷欣然接受,兩人商議好之后,宇文莫槐引軍奔向了右路,而段日陸眷引軍前往左路,混亂的場面總算是暫時地扼制住了。
但是拓跋部的追兵來得太快了,他們出動的幾乎全是輕騎,剛剛還聽到馬蹄聲相隔著比較遠的距離,不過須臾的工夫,拓跋部的追兵就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視野之內。
在雪地之中,這些小黑點看起了異常的醒目,不過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這些小黑點已經成為了黑壓壓的一片人潮,向著他們這邊洶涌地奔流而至。
段日陸眷強打起精神,準備迎戰之時,忽然接到了手下的急報,說宇文莫槐并沒有到達指定的位置,而是一路向東逃竄而去。
段日陸眷腦瓜子嗡地一下就炸了,宇文莫槐真是太卑鄙了,說好的一起聯手阻擊拓跋部的追兵,沒想到他居然逃了,留下段部來獨抗拓跋軍,這仗還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