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嘏自從送出那封書信之后,就顯得有些心神不安。
他時時刻刻地擔心,路上會不會出現什么意外,這封信能不能送到羊祜的手中?就算是送到羊祜那兒,曹亮又會不會答應他的請降要求?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未知之數,卻又決定著傅家的前途和命運,傅嘏不禁是焦慮萬分,夜不能寐。
傅祗看到父親的焦躁,便勸慰道:“父親勿需擔心,咱們若以涼州之地降魏,曹亮那邊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定會禮遇之,最多十天半月便會有結果的,父親你就寬心吧。”
傅嘏滿臉憂色地道:“為數擔心這其中會有變故啊,若無確切消息之前,豈能安心?”
傅祗道:“父親放心吧,傅安可是咱們家最為忠實的奴仆,身手不凡,有他去送信,萬無一失的。羊叔子的為人忠厚誠實,與孩兒相交莫逆,這點小忙,他理應是不會拒絕的,以羊叔子的身份,在曹亮面前肯定是可以說得上話的。”
傅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但愿如此吧。”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來報,稱征西將軍郭統五更之時,突然去行宮覲見太子,與太子兩人密談了大約一個時辰的時間,然后才離去的,至于談話的內容,由于無人可以接近,所以就不得而知了。
顯然傅嘏在行宮之中是安插了自己的眼線的,司馬炎那邊的一舉一動,都沒有能夠逃出傅嘏的耳目。
現在是一個非常敏感的時期,郭統凌晨突然去見司馬炎,肯定是有什么重要之事,莫不是與自己派人向魏軍聯系有關?傅嘏不禁是滿腹懷疑,這郭統早不去晚不去的,偏偏這個時候和司馬炎會面,莫非是真有什么問題不成?
傅祗微微一笑,道:“父親您太多疑了,傅安現在剛剛離開涼州,郭統又如何能知道他的行蹤,孩兒估計郭統去見太子,不過是有其他的事,肯定與此無關。”
傅嘏眉頭緊鎖,沉聲地道:“現在正是關鍵之時,若有半點差池,我們便是萬劫不復,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掉以輕心,祗兒,你派人前去死死地盯住郭統,一旦有任何的異動,立刻上稟。”
傅祗輕笑了一聲,道:“父親這未免有些小題大作了,如今郭家的兵馬,已經被您四散調開,如今的姑臧城內,大部分可都是我們的人,就算郭統和太子有什么陰謀,他們又能奈我們如何。等到魏軍那邊一有消息,我們便可以將他們一舉全部拿下,聽候曹亮的發落。”
傅祗早已經計劃好了,等他和羊祜取得聯系之后,便立刻將司馬炎以及郭統這些人全部給捉起來,交給魏軍發落,這也處劃傅家父子的投名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