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高聲地喝道:“奉陛下詔,誅殺逆臣朱熊朱損,其他的人一律無罪,爾等還不早降?”
那些士兵一聽不追究他的罪責,立刻紛紛放下武器投降了,更何況這些士兵誰不認識丁奉啊,丁奉的驍勇,那可是出了名的,跟丁奉斗狠,那不是以卵擊石嗎?
輕易地解決了朱熊和朱損之后,丁奉下令將現場清理干凈,尸體拖走,血跡沖凈,無難軍仍舊是原班模樣,丁奉則是再開隱身模式,不讓孫綝看到他的存在。
孫綝乘船的樓船和朱熊朱損的戰船相隔并不太遠,朱熊朱損到岸之后,很快孫綝的船隊也抵達了渡口。
張布對孫綝道:“如今魏軍陳兵于江北,虎視眈眈,為了安全計,陛下就沒有親臨渡口迎接丞相了,陛下已經在皇宮之中設下酒宴,為丞相接風洗塵,還請丞相先下船,直赴皇宮。”
孫綝微微頷首,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妥之處,此番回京,孫綝是大敗而亡,又不是得勝還朝,吳主孫休自然也沒有出城相迎的必要,而且張布所言,也確實是實情,魏軍已經抵達了西江口,距離建業咫尺之遙,如果不是有著長江天險相隔,此刻魏軍只怕已經是打到了建業城下了。
不過在下船之際,孫綝卻不禁是大皺眉頭,雖然渡口這里并沒有什么異常,但孫綝看著那一張張陌生的面孔,心中突然涌起一絲不祥的感覺,這渡口之上太平靜了,平靜地有些壓抑。
渡口處沒有一員將領在迎候,按常理,孫恩或孫據他們至少也會有一人前來的,那怕他們沒空前來,也會派上一兩員心腹將領前來迎接的,可此時渡口處只有普通的士兵,不見任何的將領,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
而且剛剛上岸的朱熊和朱損居然不見了身影,無論發生什么情況,他兩人都是不應該擅離職守的,孫綝派他二人先上岸,就是為了一探虛實的,可現在他們居然消失無蹤,孫綝陡然心生警惕,停下了腳步,大聲地道:“朱熊朱損何在?”
無難軍列隊齊整,目不斜視,對孫綝的問話無人理會,孫綝連問三次,竟然無一人回答,頓時孫綝亡魂大冒,冷汗涔涔,直覺告訴他,出大事了!
孫綝后退了一步,高聲喊道:“來人,快開船,本相要回牛渚!”
此刻張布卻擋在了他的身后,呵呵一笑道:“丞相,陛下已經在皇宮之中備好了酒宴,丞相如果爽約的話,恐怕不太好吧?”
孫綝瞬間就明白了一切,大叫道:“張布,這一切都是你設的局,你想要謀害本相?”
張布這時也不裝了,從懷中取出一道黃帛詔書來,高高舉起,喝道:“奉陛下之命,誅殺逆臣孫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