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現在的形勢,也好不到那兒去,身后的魏軍完全是死咬著不放,一路之上已經蠶食了不少的吳軍殘兵了,照著這個形勢,陶璜根本就沒有機會逃回番禺。
可是不逃的話就是坐以待斃,陶璜重新地換了一匹馬,他身長八尺,健碩魁梧,體格健壯,載他的這匹戰馬已然是不堪重負,隨時都有倒斃的可能。
青木山肯定是去不成了,逃往揭陽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于是陶璜只能是往番禺方向逃跑,盡管路途很漫長,但舍此之外,他還真沒有什么別的辦法。
可魏軍騎兵那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就是死死地咬著陶璜不放,就像一塊狗皮膏藥,怎么甩都甩不掉,無論陶璜逃往哪個方向,他們始終都是如影隨形,窮追不舍。
這一路之上,陶璜根本就不敢停歇,曉行夜宿,玩了命地跑,而他身邊的這些吳兵,也是越來越少,都逐漸地讓魏軍給蠶食掉了,但身后的追兵,依然是十分龐大,馬蹄聲隆隆作響,聽得陶璜是膽戰心驚,他不知道,這條逃亡之路,何時才是個盡頭啊?
原本陶璜此次領軍出征揭陽,統率著一萬人馬,那是何等的風光和氣派,那時的陶璜,是意氣紛發,躊躇滿志,大有一股舍我其誰的架式。
但一戰之后,他卻被打了一個灰頭土臉,差一點就全軍覆滅了,這巨大的心理落差,讓陶璜瞬間就從巔峰跌落到了谷底,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過來,什么叫做井底之蛙,夜郎自大。
陶璜自幼便跟隨父親到了交州,陶基身為交州刺史,一人主宰交州的軍政大權,陶家在交州的地位,幾乎和以前的士家是一樣的,天高皇帝遠,陶家就是交州的土皇帝。
所以陶璜自小就養成了驕橫霸道目空一切的習慣,天老大,他老二,如今統兵一萬出征,那讓他更是志得意滿,認為天下無敵。
但現實告訴他,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魏軍的戰斗力,根本就不是交州兵可以相比的,別說魏軍占據著兵力上的優勢,就算是雙方同樣多的兵力,魏軍對付吳軍,那也跟虐菜是一樣的,吳軍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陶璜到現在還沒整明白過來,他究竟是怎么敗的,兵書上不是說長槍結陣是克制騎兵的最佳戰陣嗎?陶璜已經是完完全全地按照兵法上的要求做了,布置出了完美的長槍陣來,可為何他還會一敗涂地?
交州兵的戰斗力,和魏軍比起來,那真是有著天壤之別啊,陶璜根本還沒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呢,吳軍的陣型,已經被魏軍沖了一個七零八亂了,陶璜所有的夢想,都像泡沫一樣消失了。
現在就連他的小命,看來魏軍也是不肯放過的,陶璜看看身邊零星的一些隨從,一股絕望的情緒油然而生。
難道他今天會死在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