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吳軍每天所做的事就是目視著魏軍竹筏戰隊緩緩地向他們逼近,然后再緩緩地離開,雙方劍撥弩張,卻是沒有發生任何的戰斗。
到是魏軍會試驗地發射一排的弩箭,最終不是落在江中,就是堪堪落在岸邊,也不會對吳軍造成任何的傷害。
對于魏軍每天的例行公事,吳軍顯然已經是習慣了,甚至一開始還會張弓搭箭,緊張地布防,到了后頭,干脆連弓也不拉了,就是目視著魏軍來來往往,心情也變得異常的平靜和無聊。
但這一次,情況似乎有些不太一樣,魏軍的竹筏這次已經駛到了弓箭射程的邊緣,按理說他們應當在這個時候就已經停止前進,隨即進入到了返航的過程之中。
然而今天魏軍非但沒有返航的意圖,反倒是加速地向岸邊沖來,并向著岸邊進行了密集的射擊,連發的弩箭不斷地落在了吳軍的陣地的前面,并且隨著竹筏的不斷向前劃進,箭矢直接就落到了吳軍的頭頂之上。
直到這個時候,吳軍才反應過,這不是演習,魏軍是真得發起進攻了。
自從魏軍建造竹筏準備渡江以來,吳軍就一直處于一種高度戒備的狀態,時刻做好了戰斗的準備,天天喊著狼來了。
但一個多月的時間,魏軍始終是在不斷地進行演習,一直在吳軍的眼前晃悠,但就是從來也不靠岸,更不向吳軍發起進攻。
剛開始的時候,吳軍自然是不敢大意的,上至施績陶基,下至普通的士兵,都一直緊繃著神經,唯恐魏軍會突然地發起襲擊。
但魏軍的這種操練是日復一日,看起來既單調又枯燥,吳軍這邊緊繃的神經繃久了,也會變得有所松懈,直到后來,他們都不以為備,把魏軍每日的演習當成了戲看。
之所以當戲看,也是他們太無聊了,每天只能是呆在江邊的陣地上,瞧著流水嘩嘩,再好的景致也變得索然無味。
唯獨魏軍每天的演習才能給他們帶來一些新鮮感,不過看得久了,也一樣是枯燥乏味的。
只是現在魏軍不再是演習,而是突然向他們發起了進攻,吳軍這邊頓時慌亂了起來,這確實是誰也沒有想到的結果,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不過一番的手忙腳亂之后,吳軍還是很快地穩住了陣腳,開始向魏軍發起了反擊。
擔任現場指揮的不是旁人,正是陶基的三子陶抗,陶基和施績雖然也是極為重視這段江防的防守,但畢竟他們的身份特殊,不可能每時每刻都盯著陣地上,所以陶基和施績也只是偶爾地巡視一番,陶基將這個陣地的指揮權交給他的第三個兒子陶抗,由他在這里值守。
魏軍發起進攻的時候,陶抗雖然也在現場,但他心有旁鶩,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魏軍的動向,直到魏軍竹筏向著岸邊沖來的時候,他才如夢初醒,趕忙地命令吳軍展開反擊,不惜一切代價也要阻擊魏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