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濤聽得是膽戰心驚,冷汗涔涔,先前那些蜀兵敗逃回來之后,所反映的情況只是用不詳來稱呼,畢竟身處包圍圈內和包圍圈外,完全是兩個概念。
在包圍圈外,只能是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根本就體會不到山谷內的戰斗有多么的慘烈,而現在咸魚所描述的,完全是另一番的場景。
他們遭到了魏軍的團團包圍,經過了浴血奮戰,這才勉強地殺出了一條血路,可憐被困在山谷之中的六千蜀軍,只逃出來了三四百人,其余的人全部陣亡在野狼峪,那場面,是尸橫遍野,血流成溪,堪比人間煉獄。
閻濤不疑有他,畢竟看咸魚本人也是傷痕累累的,后面的那些兵士更是慘不忍睹,渾身血污,狼狽不堪,能逃回來的也只有手腳健全的了,一旦傷重,根本沒有機會活著回來。
閻濤最為擔心的就是閻宇了,沒等咸魚說完呢,就急急地道:“都督何在?”
咸魚早有準備,他事先就安排好了一名身材體貌和閻宇相差不多的士兵來冒充閻宇,穿著的衣服是閻宇的,臉上抹點灰再抹點血,身上多處包扎一下,隔著這么遠的距離,這個“閻宇”還躺在擔架上,打死也沒有人能認得出來。
咸魚滿臉悲愴地道:“突圍的時候,都督不幸身負重傷,由于失血過多,現在是昏迷不醒了,某也無計可施,閻副將,快點派個醫匠過來,給都督診治才是。”
閻濤一聽閻宇受傷昏迷了,頓時急得是方寸大亂,本來還有一點的警惕之心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爪洼國了,立刻下令手下的士兵打開城門,他第一個便沖了出去,一口氣跑到了擔架的旁邊。
“都督,你怎么……”閻濤到了近前才發現,這人壓根本就不是閻宇,只是和閻宇長得有幾分相似的地方,那怕他滿臉的血跡和污垢遮掩了本來的面目,但閻濤對閻宇是何等的熟悉啊,一眼就看出不對勁了。
可還沒等他轉身質問咸魚呢,咸魚已經拿著一柄劍抵在了他的后心之上,沉聲地喝道:“別動!動一下就要你的命!”
閻濤頓時明白了,這個程裕想必已經是投敵叛國了,所以才會設下這個局來詐取城門的,一聽閻宇受了重傷,閻濤是關心則亂,一時不小心,便中了咸魚的道兒,不禁是后悔不迭。
可現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別人拿劍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閻濤就如同是砧板上的魚肉,除了任人宰割之外,一點辦法也沒有了。
咸魚這邊一控制住閻濤,立刻吩咐手下的魏兵動手,搶奪城門。
雖然咸魚帶的這三四百人人數不多,但卻是師纂精心挑選出來的精兵悍卒,稱之為敢死隊也差不多,本身這次的任務也就是比較危險和艱巨的,師纂當然地安排些精兵才是。
咸魚一聲令下,早就準備好的魏軍此刻一掃先前裝出來的頹勢,個個生龍活虎一樣的直撲上去,沖向了城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