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他發現坐在亭子中撫琴之人根本不是他要找的夏詠心。這首《云水謠》是他與夏詠心共同譜寫的定情曲,除了他們二人,并無他人知曉。他敢肯定,此人既然會彈這首曲子,而且還有樹化玉在身,一定與夏詠心有非常深厚的關系,說不定就是她的傳人。
紀連城靜靜地站在無憂身后,聽他彈琴,沒有出聲打擾。
一曲終了,無憂站了起來,轉身看著紀連城。兩人都沒有說話,但從對方的眼神中都能看到復雜的情緒。
紀連城首先打破了僵局:“詠心她……還好嗎?”
“不好!”無憂冷冷地答道。
紀連城點頭道:“我能想象到,她一定經歷了很多困難。”
“困難?”無憂冷笑道:“你能想象到什么困難?說來聽聽!”
紀連城有點心虛地看著無憂,沒有接聲。他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無憂的問題。
無憂想到二師父的遭遇,握緊了拳頭,大聲質問道:“她被自己的戀人無情地背叛。你能體會到她有多么絕望嗎?”
紀連城雙目中露出痛苦之色,還有無盡的懊悔。
“她的親人被陷害了,卻求助無門。你!能體會到她的痛苦嗎?”
“她懷的骨肉,在雙重打擊之下,流產而亡。你!能想象到她有多么絕望嗎?”
紀連城一聽夏詠心竟然還懷了他的骨肉,不由痛苦地一拳頭擊打在自己頭上,痛心地叫道:“都是我的錯!”兩行熱淚流了下來。
“她在遭受連番打擊之下,病倒野外,流離失所,饑寒交迫!”
無憂的話如一把尖刀一樣,一刀一刀割在紀連城的心上,令他既痛苦,又懊悔。
無憂的手指頭幾乎點到了紀連城的臉上,聲音嘶啞地質問道:“這一切,你!能想象到嗎?”
無憂說著說著也流下了悲傷的淚水。
紀連城突然雙膝一彎,跪倒在地上,佝僂著身子,掩面痛呼道:“詠心,對不住!對不住!我沒想到你的遭遇如此慘痛,都是我一手造成的!”
“還有呢!她在饑病交迫之中,又遇到了仇家,慘敗之下,從此神智失常……”
“什么?神智失常?”紀連城如遭雷擊!
“她一直飽受折磨,時而清醒,時而瘋癲!而且,她的識界被邪修入侵,不得不時刻與對方抗爭!”
“這是奪舍!”紀連城脫口驚呼!
夏詠心遭遇的磨難,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悲慘十倍不止!
紀連城用乞求的口氣問道:“求求你告訴我,她在哪里?”見無憂不開口,他再次卑微地求道。
聽了夏詠心這么悲慘的遭遇,圍觀眾人唏噓不已。雖然紀連城說是他的錯造成的,但看他一位名門大派的堂堂長老,竟然卑微至此,跪著向一個少年求情,眾人皆感于心不忍。
“你就告訴他吧!”有人催促無憂說出來。
“對呀,你說出來她在哪里,紀長老也好前去相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