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源一拉著單云尚謝過晉堂主的輕饒之恩,然后帶著單云尚離去了。
雖說晉堂主出手是重了些,但馮源一和單云尚心中都慶幸不已。即使晉堂主把單云尚的一條手臂徹底廢去,也沒人敢抱怨半個字。所以,這個懲罰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紀連城朝圍觀眾人一揮手道:“大家都散了吧!”
眾人一聽立即散了,沒人敢再逗留。
紀連城朝晉堂主微微一笑,說道:“堂主,已經有好多年沒見你發這么大的火了。”
“是啊!上百年以來,這應該是我第二次動如此大的肝火。上一次還是八十年前,因為你背棄了詠心之事。”晉堂主感慨道。
提到詠心,晉堂主似乎有一些愣神。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這一別就是八十啊!想當年,我為了成全你,不與你爭詠心,卻不曾想你……哎!造化弄人呀!”
紀連城見無憂還站在一邊,靜靜地聽晉堂主提起夏詠心之事。他有意要讓無憂了解其中的內情,也沒出聲支開他。
紀連城苦笑著對晉堂主說道:“當年,你去云州一待就是一年,回來之后差點把我打死。也就是那一次,我被你打得躺在病床上半個月不能下地,被你徹底地打醒了。”
晉堂主點頭道:“我其實不該讓你的!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我當年為什么要讓你?還不是看在兄弟情分上,但兄弟情與愛情是兩碼事。如果讓我再次回到八十年前,我一定會與你爭一番!”
晉堂主說出這番話時,眼中有一抹痛色,無憂看得很清楚。
無憂心中暗道:“原來二師父和紀連城應該至少有上百歲了。”
他之前并沒有問夏詠心的年齡,觀她長相,還以為她只有四十來歲。他不禁對修士們的駐顏之術感到驚嘆不已。
晉堂主有點傷感地道:“八十年來,其實我已經幾乎沒有再提過詠心了。但是,我真的無法忘懷,我也很自責。
如果當年我沒有去云州,我不會讓事情發展到那種糟糕的境地,以至于無法挽回!
八十年來,她還好嗎?為什么一點音訊都沒有?就宛如人間蒸發了一樣。”
無憂正在猶豫,要不要對晉堂主說出夏詠心之事,紀連城卻先說了出來。
“晉淳,詠心已經有消息了!”紀連城說道。晉淳就是晉堂主的真名。
這八十多年來晉堂主從來沒公開提及過夏詠心,所以紀連城也沒有在他面前主動提起無憂帶來的消息。
“在哪里?快說!”晉堂主激動地一把抓住紀連城的雙肩搖晃道。
無憂瞬間就感應到,晉堂主身上的氣勢暴漲開來,足見此消息對他來說足夠震驚。
紀連城安撫道:“晉淳,你先冷靜一下!我已經找到了詠心的傳人。”
他指著無憂說道:“就是他,名叫無憂。是詠心讓他回來拜入宗門的!”
晉堂主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少年。無憂此時的模樣并不雅觀,穿著極為普通,頭戴一頂大草帽,幾乎把半個臉都遮住了,雙手還抓著手推車的推手。這種打扮,就是一個十足的苦力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