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昕看向這位記者,繼續道:“這個想法本來就是極端的,現代人拍涉及歷史人物的故事,都是以古言今,都是現代的表達,都是虛構的故事,怎么就他是對的,別人就是錯的?
個體和集體的關系,我就不多說了,每個個體都是無價的,那無價的個體組成的集體自然更重要,有選擇的情況下,誰會想犧牲個體換取集體?不到具體事實,不到具體環境下說這個問題,就像是說空話一樣,毫無意義可言。”
聽到陳昕這么毫不客氣地反駁陳愷哥的觀點。
在場的記者也都見怪不怪了。
畢竟這位明顯不是怕事的人,陳導的話也不是金科玉律就不能犯了,先前陳昕還反駁過更多的觀點了。
“陳昕,不管怎么說,《英雄》這部電影是反武俠的總沒說錯吧,對傳統“刺客俠士”那種反抗斗爭精神,采取相反的表達,豈不是站在權貴和統治階層批評群眾的抗爭?
這難道不是一種奴性的伸張和復辟,憑什么殘劍和無名在秦王束手就擒之際放棄行刺?憑什么‘秦王不可殺’?
難道就因為秦王是一位“胸懷天下”的真英雄?因為“和平高于一切”,于是他們就“犧牲小我”,自愿受王法處死,都要像烈士那樣成全了始皇帝的千秋偉業?“
一位記者見沒人提問,從先前陳昕稱贊秦始皇的思考中回過神來,立刻不高興地提問道。
在他看來,秦始皇是個暴君不說,幾大高手就算刺殺秦王失敗,那也是力量不夠悲壯的一死而已,怎么能放棄為人的抗爭精神?
“反武俠?怎么,還不能反武俠呢?武俠是法律?不準確的法律還可修改了,武俠是完美的?再說,誰規定一部涉及武術和俠客的電影,就必須是傳統的套路呢?
話又說回來了,秦王的千秋偉業還需要誰去成全嗎?那歷史功績放在哪里,你算被黑了兩千年,隨著現在考古發覺,還不是有大量文字文物證明,當年秦始皇焚書坑儒的描寫是不準確的?
不過就是一部歌頌了秦始皇統一天下的商業電影嗎,上升到那么大的主題有何意義,有了‘荊軻刺秦王’一部電影,還不夠,所有人都必須拍那樣主題的刺秦電影?
再者,我之前就已經說了,許多媒體記者動不動就說這部電影觀眾不喜歡,他們采訪了幾個觀眾,去過幾個電影院,就把別人代表呢?
事實上據我所知,許多觀眾都很喜歡這部電影,看完電影都很震撼,認為這部電影堪比好萊塢大片。
至于現在許多媒體討論的這些思想、主題什么的,你去問問普通觀眾又幾個人會當回事?一部電影而已,就像吃了一頓飯,逛了趟街,還指望他像四大名著那樣影響人?
在我看來,上映半個月就吸引了五百萬觀走入影院觀影,《英雄》這部電影就居功至偉?一些人總是站在文化評論的觀點批評這部電影。
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華國電影的死活,華國電影人的死活,每年不到十億的票房產出,多少家影院殘破不堪,沒人去觀影,除了盜版碟片市場的影響,更多的就是國內沒有人拍商業電影?
電影產業沒有商業電影,賺不到錢,誰又來投資拍攝文藝電影?影院沒法活,觀眾不走入影院,惡性循環,國內市場被好萊塢大片占據,到時候所有人天天看好萊塢大片?
還是給國產商業大片一些時間,一些鼓勵吧,別到時候像其他亞洲電影市場,觀眾想看一部自己文化的電影,都難以找到了才后悔,或者說,有些人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寫個好劇本征服導演,讓他按照你的想法拍部電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