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鴇沉吟片刻,謹慎地說:“待老身仔細思量過,和其他人商議商議,再答復小先生。”
秦德威進了王憐卿住處,坐在軟榻上就等著。陳老鴇怕秦德威無聊,又找了兩個還在教習的十三四歲小娘子陪著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王憐卿送完客人就回來了。秦德威見王憐卿面容有淚濕痕跡,妝都花了一點,很詫異的問:“莫非有人欺負你了?怎得還哭上了?”
王憐卿翻了翻白眼,“客人們要聽金陵春夢,要看奴家哭出淚痕才覺得是正宗地道,但誰又有那么多眼淚!
每次不得已,只能在臉上滴些水假裝是淚痕!時間長了,居然還有人說這是什么淚痕妝。”
秦德威突然就問:“你心里是不是有怨意?”
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用一次突然襲擊式的試探,看看家里那個人的理論推斷對不對,王美人到底有沒有怨情。
王憐卿先是愣了愣,但反應很快,隨即抓起秦德威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仿佛沉醉其中的說:
“天可憐見,小郎君你終于懂得體會奴家的心情了,實在太讓奴家情動不能禁了!”
秦德威無語,你到底有沒有怨意?
王憐卿滿臉幸福的說:“有沒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小郎君竟然知道關心奴家的心情了。”
秦德威:“......”
算了,就當剛才什么也沒問。
“其實我今日來此,是代表一家新興錢莊,找你談談合作事情。”秦德威開始說正事。
剛才等待的時候,他又產生了很多想法,比如代言人啊推廣大使啊之類的營銷手段。
比如每月初一,請金陵春夢王憐卿到錢莊柜臺親自開票......淚痕妝就算了,不吉利。
王憐卿幽幽的嘆口氣說:“我這樣的名花榜美人,你就只知道跟我談錢?”
秦德威總覺得這句話很耳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
王憐卿主動提醒:“去年四月,莫愁湖邊,國公樓下。”
秦德威終于有印象了,似乎當時欠著二百兩債務的某人對王憐卿說過一句話:你這樣的名花榜美人,就只知道跟我談錢?
這句話現在是自己接不住啊!
“那些錢莊合作什么還是算了吧,奴家不想跟你有這種商人關系。”王憐卿懇求說,“奴家真的不想把每次與你見面,變成拿著算盤錙銖計較,那太無趣了。”
秦德威也很理解的拍了拍王憐卿:“我知道了。”
王憐卿又問道:“不過奴家還是好奇,你什么時候和錢莊搭上關系了?”
“就是個小東家,與別人合伙的。”秦德威簡單說了句。
王憐卿萬分疑惑,秦小郎君什么時候認識開得起錢莊的有錢人了?而且還能信任到這地步,拿出大本錢來一起跟著做?
不知怎得,王憐卿想起了去年四月莫愁湖邊,某位隨手拿出二百兩錢票糊了自己一臉的小寡婦。
“哎呀呀,奴家突然又有興趣了呢,奴家還是拒絕不了小郎君的。”王美人靠在秦德威肩膀上,嬌聲說:“就是不曉得,那個錢莊想與奴家怎么合作啊?”
秦德威:“......”
女人心思,神鬼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