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縣學教諭是個不入流的官員,你投資他也毫無意義。
所以丁教諭聽到秦德威的話后,才會下意識說“這錢莊有毛病?”
秦德威認真點了點頭,“絕非戲言!”
從來沒見過大錢的丁教諭又下意識的靈魂拷問:“這到底所圖何來?”
秦德威露出了職業化的笑容:“只要縣學的月考,每次都讓我第一名,源豐號錢莊就會有捐助!”
丁教諭雖然是主管縣學的,但還是很想問:你要這第一有何卵用?
縣學的月考就好比后世的單元考試,考一百個第一也沒多大實際意義。而期末考試、升學考試都掌握在提學官大宗師手里,并不在于縣學。
所以秀才們根本不會在意月考成績,甚至都不一定會參加,就好像王逢元這樣應酬多的準名士,大多數月考實際都是缺席的。
但秦德威覺得,一切都是事在人為。
弄上十大幾個月考第一出來,不對,一年只有十二個月,到了明年期末考試時,把日常成績大宗師在那里一擺,跪求大宗師直接獎勵一個廩生!
其他人想要晉級為廩生增生,還要吭哧吭哧的通過期末考試,而自己能不能靠日常成績直接保送?
不就是發明出一個保送制度嗎,操作空間還是有的,就是太費錢。
唉,想到這里秦德威也頭疼,又要去找顧姐姐去要錢了。去年送便宜老爹去京師趕考,已經支取過三百兩了......
此時丁教諭再看秦德威,就充滿了“人傻錢多”的親切意味。
居然還真有人給縣學送錢,沒道理不答應啊,他丁老三當了兩年教官,終于要見到錢啦!
孔圣人像做見證,秦德威與丁教諭初步口頭約定了捐錢換成績的業務,就退出來了。
走到外面時,秦德威就暗暗感慨,保送制度不是好東西。等自己弄到廩生名額后,就找個人上奏禁絕此法,都是為了我大明好啊。
又走到學宮大門時,秦德威忽然注意到,一大堆人還聚集在這里。不只是新入學的生員,還有那一大幫子觀禮老生也在。
秦德威沒管別人,走到搶了自己案首的邢一鳳面前,拱拱手道:“邢兄還記得在下否!”
邢一鳳也就是二十出頭年紀,盯著秦德威看了好一會兒,用著官話口音猶豫著說:“朋友似乎有些面熟?”
秦德威無語,這怕不是個臉盲癥患者?他秦德威這樣玉樹臨風的英俊少年,別人見了都是過目不忘,你這姓邢的居然還不記得!
“道試坐你旁邊!”秦德威只好提醒了一句。
邢一鳳恍然大悟,很忠厚的答道:“原來是才寫第二段就卡文的朋友!”
秦德威:“......”
這時有三五個人圍了過來,化解了秦德威的尷尬。
一名矮胖老生,很不禮貌的按著秦德威的肩膀,對正在說話的二人說:“老前輩們來辛苦觀禮,爾等新人還不表示表示。”
秦德威很討厭美人之外的男人這樣按著自己,厭惡的遠離了幾步,問道:“表示什么?”
矮胖老生便道:“你們懂事的話,至少先要作個東道,老前輩們也會教教你們縣學規矩。”
秦德威便明白了,這就是一些不長進的老生今天專門來欺負新生了。
邢一鳳似乎有點畏懼,便息事寧人說:“巷口有個飯鋪,晚輩做個東道,請幾位前輩移步至此。”
矮胖老生斥道:“你這是瞧不起誰呢!你們這場東道要在秦淮舊院,或者南市樓街!”
秦德威愕然,多久沒有人這樣直接勒索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