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被關在縣獄里,總不能不管,可秦德威又躲著自己不見,怎么也請不到府衙來。今天難得有這個機會堵住秦德威,能不來么?
魏國公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了秦德威身上,開口道:“閣下大概就是秦德威?聞名久矣,今日方得一見,幸會幸會!”
秦德威再次還個禮說:“見過明公!”
然后魏國公下一句就是:“那源豐號錢莊是你開的?最近聽說很紅火。”
秦德威很沒想到,魏國公居然開口就先問這個,這也太沒譜兒了吧?大家有這么熟嗎?
他謹慎的回答說:“并不是在下開的,而是別人合伙開的,在下只是幫著出出力氣。”
徐鵬舉又說:“我也想入股,還行不行?”
秦德威:“......”
這國公也太不靠譜了,在場有這么多人,說這個合適嗎?
說實話,秦德威完全沒有興趣與魏國公合作,甚至都不想與魏國公太多牽扯。
如果秦德威是個富商之類的身份,沒有走出南京的志向,只想在南京本地混吃等死,那與世守南京的魏國公合作,也不是不可以,哪怕是投靠也可以考慮。
但秦德威現在已經步入士人階層,長輩都已經中了進士了,明顯就是文官勢力一份子了,怎么可能原意與魏國公這樣招搖醒目的勛臣攪和在一起?
他與魏國公又沒有徐指揮家那樣的傳統情分,走得太近只會讓別人產生懷疑,也不利于自己在文官勢力里的名聲。
再說按照歷史進程,魏國公估計很快就要第一次被解除職務,宅家當富家翁了......跟他合作啥都圖不到。
所以秦德威婉拒說:“明公實在說笑了,您已經如此富貴,還能看上錢莊這樣的業務?還是不要折殺在下了!”
徐鵬舉確實想賺錢啊,國公家業大開銷也大,而且爺爺去世時,把很多家產都分給了小叔叔徐天賜,搞得徐鵬舉手頭比老國公們緊張多了。
沒理會推脫之詞,徐鵬舉又問道:“我又不是強取豪奪,你就直接說入股行不行。”
秦德威倒不是怕魏國公,魏國公再尊貴也管不到文人事情,只要他敢伸手,分分鐘幾十封奏章彈劾。
就是犯不上和一個國公,便找了個借口解釋說:“說起源豐號錢莊,其實明公你并不合適入股,對您也不好!”
徐鵬舉就奇了,“只是生意而已,怎么不好?”
秦德威又繼續解釋說:“錢莊里很多都是官府業務,魏國公你這身份,并不合適參與進來。”
其實不是不合適,是犯忌諱,是武官插手官府的大忌諱。你一個守備南京的國公爺,參與地方官府業務,想謀反嗎?
徐鵬舉不以為意的揮手道:“這都好商量,若肯讓我入股,就先停住官府業務,然后我把各衛所的業務拉進來!”
秦德威苦笑道:“明公你這樣太過于張揚了,不利于你韜光養晦之道。聽在下幾句勸,這兩年還是收斂些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