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什么都往自己手里撈,完全不講究利益交換的作風,就難怪最后千夫所指,結局慘淡了!
徐鵬舉突然插話說:“秦德威你當初是不是在我徐家族學讀過書?怎么也得承我一份情吧?”
秦德威愕然,這你都能拿出來說?再說就算承情,也是承你那宗親徐老指揮的情啊。
“你還是放人吧!”徐鵬舉很不專業的勸說:“難道還要我再請出宗親來勸你?”
一個二十一歲就繼承國公爵位,并當上南京守備大臣的人,確實算得上年少得志,不太擅長這種居中勸人的事。
秦德威終于懂了,肯定嚴嵩更愿意和魏國公做交易,然后通過魏國公來施壓,同時還能跟魏國公拉拉關系。
大概在嚴嵩看來,自己位置太低了,不值得做交換對象!
真是個勢利眼!以小見大,從這就能看出奸臣的本性!
踏馬的,給臉不要臉,當誰沒有脾氣呢?秦德威拉下了臉,冷淡地說:
“審理結果如何,監獄放不放人,都是縣衙事務,在下只是個生員而已,哪能決定縣衙事務。所以還請你們二位去找縣衙商量吧!”
嚴嵩很詫異,你秦德威怎么就甩臉色了?好像是第一次?
這時候,突然有個仆役站在不遠處,對魏國公稟報說:“有傳旨天使到了園子外!剛才天使去了府里,老爺你不在,才又來了這里!”
魏國公聞言不敢有所耽誤,立刻起身下樓去接旨了。
眾人議論起來,這樣突然來到的圣旨,可能不是好事。因為沒有先行官提前通知,讓魏國公有所準備,備好彩亭香案等物事,就十分不像是喜事了。
大家陪著魏國公一起下去,來到了園子大門外,果然看到有個官員捧著詔書。
圣旨面前,眾生平等,在場恰逢其會的人便一起跪了。
只聽天使宣讀道:“左都御史王廷相奏言,南京為國家根本之地,內外守備權重,不宜以魏國公徐氏世典久任。
并劾魏國公徐鵬舉不法事,一投托、二役占、三威虐。朕念徐鵬舉世代勛戚,姑宥之,戒令改過自新,免去守備大臣差事。”
這旨意概括起來就一句話,經由王廷相彈劾,免去徐鵬舉南京守備大臣職務!徐鵬舉接了旨意,心情郁悶就別提了。
國公其實就是個不具備任何實權的爵位,只有當南京守備大臣才能算管事掌權,起碼管南京四十多衛官軍的日常訓練和使用,以及營操調度。
可現在守備大臣職務被免掉了,那只當個魏國公又與富家翁有多大區別?
眾人這時忽然看向秦德威,眼神怪怪的。是不是你?
誰都知道,王廷相還是南京兵部尚書時,就跟你秦德威關系特殊,整頓了不少人,莫非現在暗地里還有合作?
又想起剛才秦德威勸魏國公要收斂,要韜光養晦......
靠!秦德威連忙否認:“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嚴嵩久久無語,自己好不容易才拜托了魏國公,幫忙向秦德威施壓,可怎么就這樣了?
本來想著南京城文官系統沒人能壓住秦德威,所以才想著試試魏國公,可是才一個回合就廢了。
嚴嵩不禁回憶起了剛中進士就在家養病十年的歲月,究竟是自己命數一如既往的太差,還是秦德威命數太好?
偌大一個南京城,連守備大臣都廢了,還能找誰來施壓說情?去找鎮守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