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指揮帶著淡淡的諷刺意思答道:“我不懂政治,但我懂秦德威。你覺得秦德威割下了這么大一塊肉,會自己不吃?”
不知道是諷刺田錦衣,還是諷刺這些文官。
田錦衣還是一百個不服的說:“秦德威他人都沒來!”
徐指揮望著那位站在一群官員中間,神態十分局促拘謹的中年衙役說:“但是秦德威他叔父來了。”
各衙門的官員站在城墻根的院子里,呼吸了幾口春天的新鮮空氣,腦中恢復清明,又重新開吵。
突然有高亢尖利的嗩吶聲音響起來,不但刺穿了眾人的耳膜,還直接擊穿了大家的靈魂。
樂器之王的聲調非同凡響,無與爭鋒,直接把官員們爭吵徹底壓制住了。
聽方向是從院墻外頭傳來的,距離不說近在咫尺也是隔壁人家了。
一干被破防的官員心里齊齊破口大罵,是誰吃飽撐著在這里吹嗩吶,還讓不讓人吵架了!
有軍丁站在院子口,竭力對著官員們稟報道:“好教老爺們得知,外頭正辦著秦德威入城儀式!”
眾人:“......”
你回城就回城,還踏馬的來個入城儀式?你當你是凱旋大帥嗎!
唉,他們還在這里爭奪一個裝逼的機會,但有的人都已經快裝完了。
張侍郎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恨,大喝道:“必定又是什么不知輕重的愚夫愚婦,在那里胡亂起哄湊熱鬧,影響實在不好,趕緊驅散了去!”
那軍丁又叫道:“是一群縣學生員聚集在城門口,大張旗鼓的迎接秦德威載譽歸來,一會兒還要念詩呢!小的們如何敢去亂趕人!”
眾人:“......”
逃出去躲了兩天而已,就踏馬的載譽歸來了?
唉,他們還在這里搶聲望,但有的人都已經把聲望抓到手了。
張侍郎無奈又喝道:“那叫他們別吹嗩吶了!”
終于等到嗩吶聲音停下來,眾官員還沒重新開口時,唯一的中年衙役忽然鼓足了勇氣,謙卑的叫了聲:“徐老爺!我是來提人犯的!”
十數道目光如電,射向這不知所謂的衙役,張侍郎喝道:“大膽!這里有你說話的地方嗎?你是那個衙門的?”
中年衙役弱弱的回話說:“小的是江寧縣快班班頭。”
眾人齊齊無語,你江寧縣就派了一個捕頭過來?是不是你這捕頭平時不會做人,被坑了派來這種差事?
在城門儀式那里,因為念詩環節到了,所以嗩吶才會停下來。
秦德威志得意滿,對著縣學同窗們吟道:“讀律看書十四年,儒冠頭上有青天。男兒欲畫凌煙閣,第一功名是敢言!”
大家一起叫好,歡迎秦同學載譽歸來入城儀式到此結束!希望秦同學承諾過的好處真能兌現。
秦德威正要離開城門,忽然望見旁邊把總班房院落那邊,停了許多車馬轎,便感到十分納悶。
他對高長江問道:“這是什么情況?”
高長江答道:“似乎是有一群官員,跑過去找把總要人犯。”
霧草!秦德威大驚,自己竟然差點失算,萬萬沒想到這么多人跳出來摘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