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威有點犯嘀咕,唐順之應該是個很有智慧的人,看他這么有底氣的樣子,莫非是有什么秘密武器?還是提前準備了什么大作?
不過秦德威決定給唐順之一點面子,不要像上次對待王慎中那樣太過于虐人。
不為別的,就怕一代槍王輸急眼了打人,唐順之跟別的文人不一樣,可能真有武力的。
于是秦德威便隨手發表了一首《水調歌頭·與唐勛部春日感懷》:
“今日非昨日,明日復何如?朅來真悔何事,不讀十年書。為問東風吹老,幾度楓江蘭徑,千里轉平蕪。
寂寞斜陽外,渺渺正愁予!千古意,君知否?只斯須。名山料理身後,也算古人愚。
一夜庭前綠遍,三月雨中紅透,天地入吾廬。容易眾芳歇,莫聽子規呼。”
然后秦德威就謹慎的后退兩步,對唐順之示意道:“該著閣下了。”
唐順之眨了眨眼,干脆利落的對著秦德威拱拱手:“江南第一名不虛傳,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秦德威:“???”
你唐順之前面裝了半天逼,鋪墊了那么多,最后就這?
唐順之又對著涼棚里眾人做了個羅圈揖,無能狂怒道:
“氣煞我也!不想我今日詩詞敗于秦德威之手,未能幫王遵巖挽回顏面,實在沒臉留下,先告辭了!”
隨即唐順之對秦德威點點頭,振振衣袖,從容的邁步離開了涼棚。
秦德威無語,他已經醒悟到什么了。
唐順之就是想找個借口溜號,離開這場已經不純粹的同年聚會,然后就拿自己當了這個借口!
在湖邊,王拾遺正對著任瀚正又拉又勸,眼角又瞥見唐順之往外走。
霧草!怎么走人的檔次越來越高了?唐順之可以嘉靖八才子中公認第二的人物,比任瀚還要高一個檔次!
“荊川賢弟請留步!”王拾遺慌里慌張的扔下了任瀚,轉身又去追唐順之。
但不知為何,唐順之腳步如飛,轉了個彎閃進游人里就不見了。
一個也沒追回來的王拾遺怒氣沖沖,走回了涼棚,雙目如電,盯住了秦德威。
雖然剛才他沒在涼棚里,但有人出走必定跟秦德威有關!
秦德威萬分無奈,無辜的說:“我想說,唐荊川他走人,真的不怪我。”
王拾遺沉著臉說:“若不是你的緣故,又能怪誰?”
秦德威抬手指向嚴世蕃:“都怪他!”
嚴世蕃:“......”
“本來爾等人多勢眾,在下手無縛雞之力,已經心生畏懼要離去了。”秦德威解釋說:“但這位嚴監生一心挑撥在下與你們乙丑科同年的關系,造成如此后果。”
王拾遺懷疑的看向嚴世蕃,莫非真有此事?難道這姓嚴的就是故意搗亂來的?
嚴世蕃一肚子氣,但又不敢發,本來就不想呆著了,也開口道:“既然信不過在下,就此告辭!”
見嚴世蕃走人,秦德威也對王拾遺道:“多有打擾,也告辭了。”
“慢著!”王拾遺熟練的攔住了秦德威。
秦德威不知是第幾次聽到這兩個字了,他真的不想留在這四面環敵之處,但怎么每次都有人不讓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