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差役忽然也懂了,這秦先生肯定想先去找情人了!又撓頭說:“可我們是他叔派來的啊!”
趙四差役沒好氣的說:“所以你要喊破了,就真讓秦先生為難了,還不如裝沒看見!難道要讓秦先生違抗叔父命令?”
黃昏時候,風塵仆仆的秦德威終于趕到了秦淮舊院,然后一頭扎進了王憐卿家。
這邊似乎早有準備,秦德威癱在一年沒來過的軟榻上,狼吞虎咽吃了晚飯,又咕咚咕咚灌了幾口茶后,便聽到婢女稟報說洗澡水燒好了。
妥帖!秦德威又拖著疲憊的身軀,痛痛快快的洗完澡,身上的疲憊感終于消除了一半。
沿著運河趕了一個多月路,又馬不停蹄的從句容沖到南京,然后又去松塢草堂文會砸鍋,直到此時,才算是閑適了下來。
飯后澡后的休閑方式,當然就是玩游戲了。秦德威掛機一年后重新上線,興致高昂的拉上王美人一起玩了兩盤游戲。
唯一的永久性遺憾,大概就是身高差逆轉了,心理感覺似乎沒有以前刺激了。
王美人兩眼望著紗帳頂,一陣空虛感如潮水涌上心頭。仿佛有千言萬語想要傾訴,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這一年來,她過得極其沒有安全感。
不但年華白白漸去,沒了秦德威扶持又巔峰不在,被柳月這后起之秀沖擊和超越。
種種因素加起來,內心對未來的恐懼無限放大。
今夜久別重逢,王美人仿佛有失而復得之感,心里想了很多很多,但還是不怎么安心。
長長的嘆息一聲后,王憐卿只想與秦德威隨便聊點什么,想必一年多沒見,小郎君也有很多話想要說吧?
便開口道:“小郎君啊,我.......”
但回應王憐卿的,只有輕微的鼾聲。
王美人頓時氣得有點肝疼,一年不見,到這里來就是為了睡覺嗎!
她實在忍不住,用力推了一把秦德威。
秦德威迷迷糊糊的眼睛都睜不開,含含糊糊的問:“怎么了?怎么了?”
“就知道睡覺么?“王憐卿抱怨說。
秦德威眼皮終于睜開了一條縫:“該做的都做完了,不睡覺干什么?”
王憐卿又撓了幾下說:“不說說話嗎,說說以后我該怎么辦?”
不是她不懂事非要吵鬧,她知道明天秦德威肯定忙得不見人影。
不止明天,小郎君在南京城這么多親朋故舊,未來幾天肯定都很難見到人了。
但秦德威困意實在大,仍舊迷迷糊糊的,又合上了眼:嘴里嘟囔著說:
“以后......能做的事情多了,幫我收收稿子,我今天已經說過了,想投稿的都交到你這里匯總,金陵四十景那么多呢。
還有,幫我辦辦文會雅集什么的,但我懶得操心瑣事。以前都是蹭別人的,以后自己也要做點了......”
說著說著,秦德威又睡著了,但王憐卿沒再去吵鬧,她已經安心了不少,起碼小郎君心里還是會想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