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秦德威聽到陶仲文的話后,忍不住仰天大笑。
一般人如果突然這樣做,那看起來就跟二傻子一樣。但一個有名士狀元光環、挺拔俊逸的人這樣做,看起來就很縱意不羈。
笑完之后,秦德威收斂神色,氣勢逼人的說:“老仙長以為在下是說笑嗎?在下從來不拿別人的前途說笑!”
對于別人,秦德威從不像這樣開口直接預言未來,有想法也是憋在肚子里,免得像個怪物。
但對于陶仲文這樣的神神道道的宗教界人士,大可以也神神道道的,這就叫入鄉隨俗。
就算陶仲文說了出去,又能怎樣?
從一個神神道道的宗教界人士嘴里說出來的神神道道事情,并不會讓人覺得驚世駭俗,沒準別人還以為是陶老道自己編的玄幻故事。
陶老道緊縮白眉,不知如何答話。
他的內心極其混亂無序,面前這個少年的言行舉止,完全超出了他的認知范圍。
這就不是一個正常人!
秦德威又好整以暇的說:“我乃今科狀元,全天下的文魁,老仙長你覺得,狀元能是一個江湖騙子么?你又有什么值得我騙的?”
陶老道甚至產生了那么一瞬間的動搖,萬一他說的都是真的,又該多好啊。
然后陶老道又覺得,自己必須說點什么,不然也要一起瘋了。
便嘆口氣說:“就算你說的再認真,貧道也是不可能相信的!”
秦德威答話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陶老道氣極反笑:“就算你信了,又能怎樣?”
秦德威忽然笑容燦爛,親熱的說:“是這樣的,在下有一名妻弟,今年十六歲,錦衣衛指揮同知世官,看著也到了成親的年紀。
不知道老仙長的小輩人物里,有沒有年紀般配的小娘子,咱們結個親。”
陶仲文:“......”
怎么突然又開始提親了?恍恍惚惚的幾乎分不清了,到底是這秦翰林有病,還是自己有病?
在旁邊侍候父親的陶世同,本來老實巴交的一直沒說話,很敬業的當個小透明。
但聽到這里,忍不住驚愕的盯著秦德威,這人腦子里到底長得都是什么?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單純從身份上來說,他們陶家女根本配不上秦德威的那位妻弟啊。
那邊是個狀元的妻弟,還是有指揮同知世官,而陶家這邊就是個道宮的主持,要什么沒什么。
至于說與國師邵真人挺熟的,或者因為做法事認識一些達官貴人,那都是很虛的人際關系,在京師這種地方沒多少真正價值。
陶老道縱橫江湖多年,第一次被人震懾的幾乎說不出話,勉強開口回應:“你這......”
秦德威搶話說:“老仙長不要著急拒絕,在下是非常有誠意的!”
陶老道徹底懵逼了,莫非這人看相算卦,自己把自己忽悠瘸了?這簡直太可怕了!
秦德威拉下臉,質問道:“莫非老仙長看不起我秦某人?還是說,陶家沒有適齡的小娘子?”
陶老道也被擠兌的發了狠,光腳的還能怕你個穿鞋的?你們高門若敢娶,陶家又有什么不敢嫁的!
“貧道的女兒和孫女中,適齡的有三個。”陶老道回答說:“但都是自家骨肉,不愿所托非人,故而要先相看一下小郎君。”
陶老道這也算是拖字訣了,你秦德威真有誠意,先另找時間把人帶過來看看。
但秦德威聽了后,不禁敬佩不已。
一個過了六十歲的人,居然還有十幾歲的女兒,身體素質很可以啊,難怪以后如此高壽。
然后就點頭道:“老仙長放心,我那妻弟姓徐名妙璟,老仙長盡可打聽去。
人品絕無問題,年紀輕輕就襲了錦衣衛指揮同知勛官,前途也是有的。
等我回去說了此事,再約個時間,都來這顯靈宮相相面!”
如此秦德威就不欲久留,告辭了情緒凌亂的陶老道父子,揚長而去。
陶世同在這輩子,第一次看到老父親如此進退失措,被壓制的像個三歲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