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陳月琴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說:“這東陵山聽說山高路遠,而且里面好像沒有人煙,你這么大年紀了就別去了,讓有道和有發一起去吧!”
“好了!你就別再指望他們倆個了,趕快按我說的去辦,中午飯一吃過,我就得馬上動身。還有,這事千萬別給有道和有發他們倆說”王德貴說完,便背著手走了。
中午吃飯時,王有發滿頭大汗的走了回來,他一進屋就報怨道:“這什么狗屁的村長,簡直就一村民,把老子可曬死了”
“你就是西坪村的一個村民,你還真把自己當成領導了?你難道沒有看見,趙紅她們幾個哪一個不好好干活”王德貴一聽王有發說這樣的話,不由得怒火上涌。
王有發洗完了臉,接過陳月琴手里的飯碗,吃了兩口,然后對他媽說:“下午我有事要去趟市內,如果村上有人來找,你替我說上一聲”
“這事媽替你辦,不過你去市里的時候,把你爸也捎上”陳月琴說著,看了一眼坐在炕角生悶氣的王德貴。
王有發去平都市本來是去接秦水鳳,但一聽要把他爸帶上,他還是覺得多少有點不便,所以一時間沒有吭聲。
“你爸到平都市今晚不回來,他有事要辦”陳月琴又說了一句。知子莫如母,陳月琴其實早都看穿了王有發的心思,所以她只好再補充說明了一下,否則這家伙一口拒絕的話,這王德貴不氣死才怪。
王有發一聽,忙說:“可以啊!水鳳要回來了,我下午是去接她的”
王有發的話這夫妻倆好像都沒有聽到似的,沒有一個人有任何的反應,這秦水鳳不管怎么說,都是王有發公開了的老婆,雖說沒有結婚領證,可她們早都有了事實婚姻。
吃著飯的王有發見父母親對他的這個老婆如此冷淡,他也沒有多說話,而是兩口吃完了碗里飯,朝炕后喊了一聲:“走了爸!”
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車子一到平都市大街,王德貴便喊道:“就停在這里”車子停的地方,正好是農業銀行。一看到這個招牌,王有發心里就有點不爽,他以為王德貴又是背著他去銀行干點什么事。
等兒子的車子一離開,王德貴便直接去了長途汽車站。在窗口一打聽,還沒有直接到東陵的汽車,只能坐到隔壁的一個鎮上,然后步行大約五六十里地,才能到達所謂的東陵山。
王德貴猶豫了一下,最后牙齒一咬,便買了一張車票,別說是要走五六十里地,就算是五六百里,他也得去,否則這混蛋玩意會把天給捅個窟窿出來。
東陵山,層巒疊障,感覺如走進了原始森林一般。
在深山里面,兩排臨時搭建的木屋,在這一抹翠綠極為顯眼。門前的木桿上,掛著工人們臟臟的衣服,這里便是王有財的礦場宿舍地。
總共五六十號的工人,天一亮就被工頭趕著去挖礦了。這里每天都有工人偷著跑,不過一邊在跑,一邊又在往里招,反正這樣一來,王有財不虧反而是贏。因為跑掉的工人,是拿不到一分錢的工資。
讓王有財高興的是,有些堅持了兩三個月的工人,最后一分錢不拿就走了,這其中就在他們平陽鎮的哪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