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吃果子的曲妗:“......”
意外的,她覺得這個鬼面具在有些地方很像一位故人,說話都一樣的令人生氣。
等果子吃完之后,曲妗身上的體力倒也恢復不少。
小靈貓也上躥下跳的,去找鬼面具玩。它喜歡爬樹,所以對會爬樹的鬼面具感到格外的親近。但鬼面具卻煩它煩得緊,總趕它離開,卻趕不走。
最后似乎也認栽了,任由小靈貓窩在他肩上。
曲妗看著他兩鬧騰,意外覺得和諧,心里對于鬼面具的懼意也徹底消散,伴隨著小靈貓歡快的叫聲,曲妗抱著雙肩蜷縮在樹根處,看著天上繁星密集,揚唇輕聲道:“多謝。”
晏離有些微愣,隨后便冷哼一聲扭過頭去。
可過了一會,他又忍不住將視線定格在洞元身上,看著她高高腫起的腳踝和帶著污泥的紅裙,眼神趨于復雜。
他跟洞元相處了許久。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他卻清楚得很,洞元十分愛干凈。
嫁給卻朝做什么,關鍵時刻都不能保護你。
要是...要是你跟了我...
我肯定...
肯定....
“洞元,你跟我走吧。”
曲妗有些微愣,對于鬼面具知道她的另一個身份,她是知道的,所以這驚訝是對于那后半句:你跟我走吧。
她有些詫異地抬頭,看向那抱著小靈貓坐在樹上的黑衣少年,愣愣道:“為什么?”
為什么?
晏離也不清楚。
但他知道,自己愿意給洞元一個贖罪的機會,已是難得,她應該珍惜,于是揚著下巴道:“沒有為什么。”
曲妗覺得好笑,但心里也確定了不少。
這鬼面具應當喜歡她。
曲妗心里沒有多少波動,無論是在原本的世界還是這兩個位面,喜歡她的人都不少,自出生以來便是眾星捧月之人,自然不會在意有沒有多一個人喜歡她。
于是她含笑道:“我不能跟你走。”
“為什么?”
她的話音幾乎剛落,那少年就微瞇起眼睛打量她,似乎在思考手中的劍從她身體哪個部位開始砍起比較好。
“因為我這輩子的宿命就是當皇后,而不是跟你走。”
“宿命?”少年墨眸泛冷,神情雖一如平常,但牙關卻是緊咬著,繃著聲道:“什么是宿命。”
他這輩子聽的最多的,就是所謂的‘宿命’。
閣主說他天生就是當刺客的料,這輩子都應該效忠安國、效忠皇帝、效忠都察院、效忠閣主,這是他的宿命。
翟撫說他是天生的冷血無情,當刺客的絕世好刀,最好不要那么叛逆,學乖一點對誰都好,因為他已經入了都察院,這輩子最好認命。
那些都察院的人背地里議論他最多的,便是武功高強又如何,無親無友不知宗族,這輩子就是孤獨終老天煞孤星的命。
那紅裙女子嘴角始終含笑,即使落魄至此,依舊帶著嫻雅端莊的氣質,她柔聲道:“就是你這輩子注定要成為的人。”
晏離握劍的手攥得厲害,他想說些什么,卻又突然忘詞,只知道自己現在情緒不佳,非常不佳,他直勾勾盯著那散著長發的紅裙女子,看著她面上的笑意慢慢消散、帶起疑惑,似乎在驚訝他為什么一直盯著她看。
呵。
當然是想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