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凡是在宮中任職的,大多都知道太子妃的脾性。
壞透了。
肆意打罵下人侍妾,且手段殘忍。
只是不知懲戒余將軍的同時,會不會連同他們也遷怒。
這般想著。
士兵無不都將余樂生在心底罵了百來遍。
卻不想那位太子妃并沒有露出憤怒的神色,而是將綠衣遞過來的葡萄咬住,吃入口中,一雙眸子懶洋洋地瞥了眼地上的酒醉男人,“打桶水來,把他潑醒,一桶不夠,那就兩桶,什么時候徹底醒了,什么時候再停。”
不等太監們去打水,那些害怕被遷怒的士兵們,就搶著干這活。
但這余樂生酒醉得不輕。
愣是被潑了五桶水,才徹底清醒過來。
他擦了把臉,迷茫地看著周圍,以及坐在高位上的太子妃,心中頓時一緊,忙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太...太子妃大駕,末將卻德行有缺,末將罪該萬死也難辭其咎!”
“但請太子妃聽末將一句解釋啊。”
余樂生掐了一把大腿,哭得眼淚鼻涕橫流。
曲妗眼眸微掃,最后定格在副將身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來:“副將軍?”
突然被點名,副將身子一抖,連忙行禮:“回太子妃,末將在。”
“你的劍,殺過人嗎?”
副將道:“殺過。”
太子妃笑得更可人了,“那你的劍,切過人的指頭嗎?”
副將雖然奇怪太子妃這個問題,但還是老老實實回答:“沒有。”
“本宮交給你一個任務,將余樂生的手指腳趾盡數切下來,若是切得令本宮滿意...除了讓你當將軍外,還重重有賞哦。”
副將滿臉狂喜:“末將一定讓太子妃滿意!”
余樂生滿臉驚恐,跪行著就要去抱太子妃的腿,卻被幾個太監攔住。
他大叫:“太子妃,末將真的知錯了,您不能這樣對末將啊,末將可是太子身邊的人,您若是這么對末將,太子知道了,定然會對太子妃心生芥蒂啊!”
可太子妃絲毫沒有反應,依舊悠閑吃著綠衣喂過來的葡萄,清瑩透澈的黑眸滿是怡然自得。
知道求饒無門,余樂生就想跑。
“把他按在地上!”副將下令。
幾名士兵立馬上前,兩人抓住余樂生的胳膊,兩人踩住余樂生的腿彎,促使他跪在地上動彈不得。
余樂生憤怒大罵:“你們這幾個賤骨頭,平日里我都白寵你們了!”
可得到的卻是那幾名士兵的恥笑。
“余將軍,太子妃面前,您還是少說兩句吧。”
“就是啊,余將軍,現在可不同往日。”
.....
看著慢慢朝他走來的副將,余樂生滿腦子都是‘完了,真的完了’.....
他奮力想掙扎最后一下:“平星瀾,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太子近臣,你真以為切了我的手指腳趾,太子就真的同意讓你當將軍嗎!那只是太子妃的說辭,做不得真!她只是一個夏國和親來的,能有多少話語權!”
平星瀾無所謂的朝他獰笑兩聲。
便將余樂生的左手手指切下來一根。
伴隨著余樂生的慘叫,他開口:“冒犯太子妃,已經夠你掉一百個腦袋了,居然還敢當著太子妃的面大放厥詞。”
看著掉落在地上的手指。
曲妗面上縹緲不真切的笑,莫名有了些真情實感,她笑得拱起肩,下令:“繼續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