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怕它恨她。
這是無可避免的。
上次它是怎么原諒她的?這次又要找什么理由?
它之前才為她感動,它還不想恨她。
“帝傾君,你別這樣。”
能不能別這么倔?
“算了,成嗎?”
“你慣會得寸進尺,我若不加以管束,日后你更無法無天了。”
玄棺想生氣,想懟回去。
無法無天怎么了?她還真打算管束它?
它一身反骨,不服管束。
此時難得有幾分耐心跟她商量:“那輕點兒可以不?”
“嗯,可以。”帝傾君道。
玄棺遲疑片刻,還在思考權衡,也在和自己作斗爭。
最終它放手了。
打吧打吧。
不能反抗的爭辯都是無用功。
若有朝一日它不再為她所控,才能談其它。
帝傾君手中幻化出一根打犯人的長棍,揮手便朝玄棺砸下。
直接砸在它的棺蓋上。
如果日后化形,那是它脊背的位置。
帝傾君用了暗勁,對于玄棺來說,她若選擇不用弱道之力,用什么勁都是撓癢癢,可是她弱道之力能傷它。
玄棺悶哼一聲,抬頭望著她:“帝傾君,你……故意的吧……”
它之前有幾次就是這么打扈明銳的。
誠然,她用力不大,可也絕沒有手下留情。
帝傾君,你好狠……
你那顆心是石頭做的嗎?你看不出來我已經很牽強了嗎?為什么……
她每一次動手,都會把玄棺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好感毀得蕩然無存。
笑九卿看著她跟棺材對話,一時間看得目瞪口呆。
“你不是要走嗎?跟上。”帝傾君道。
笑九卿反應過來,哦哦哦了幾聲,又看了一眼躺在原地一動不動玄棺,最終什么話都沒說,跟上帝傾君。
帝傾君把玄棺扔在哪兒,說走就走。
玄棺感覺到她離開的動靜,一萬分委屈涌上心頭。
“帝傾君,你心真硬,打完我還不哄我……”
嗷……
路上,笑九卿問她:“就那樣不管您的棺材啦?”
帝傾君停住腳步,半晌沒動。
“你在等它嗎?”
帝傾君沒用回答。
站了片刻,她轉身往回走。
笑九卿:“……”
玄棺停在原地。
天上星辰遍布,旁邊野草晃動,而它一動不動。
它不可能腆著臉去追她,去找她虐。
它是不會再主動往前踏出一步的。
丟在這就丟在這吧,她不管它了,它也不跟她了。
風聲蕭瑟,下一刻,帝傾君出現在它旁邊的草地里。
她盯著它道:“你還不走,等著我來抱你嗎?”
玄棺一愣。
帝傾君還會回來?
“那你抱啊!”
它求之不得呢!
于是笑九卿親眼見證了這無比神奇的一幕:
帝傾君走過來,把玄棺摟住,抱起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