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九卿本來想邀帝傾君去好友家，帝傾君拒絕了。
因為他說的好友家住在距離京都城十萬八千里的地方，萬一過去也和眼前的這副場景一樣……
小老弟，你靠譜？
帝傾君決定去京都城的銷金窟將就一晚。
她和玄棺是沒什么問題，可身邊還帶著兩個大活人呢。
玄棺有些不樂意。
“可以讓他們倆在棺材里將就一晚。”
它現在只想聽后續，去銷金窟那種人多紛亂地方，搞不好一去就出岔子，帝傾君哪還有功夫跟它說后續。
玄棺眼巴巴地掙脫掛繩湊上來，跟在帝傾君身側，引起她的注意。
它追問道：“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
她在滅國之戰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玄棺心里隱隱有個不成形的猜測……
“黑暗森林法則，你信嗎？”帝傾君反問。
玄棺幾乎沒作思考，脫口而出：“你信我就信，你信什么法則，我就信什么法則。”
你，就是我的法則。
假的。
……
帝傾君開懷大笑。
沒說信，也沒說不信。
玄棺的糖衣炮彈，信就真有鬼了。
“那場滅國之戰最后的情況是怎么樣的？”
它覺得，這里面有東西……
自己她之前模模糊糊提起過，她外公說帝霸天看中她娘什么天賦？她也沒直說什么天賦。
“敗了。”
“兩敗俱傷，當時來的所有頂級戰力都留在了北漠荒原上，異軍最高將領戰后重傷。他唯一一個在大戰后幸存下來的敵方最高將領，但最終沒能等來援軍，不治而亡。”
當帝傾君回憶這段往事的時候，眼睛黑白分明，澄澈的目光里是極致仇恨，她就是恨。
也只有恨。
那恨意如有實質，站在她身邊一下就能深切地感受得到。
“援軍？還有援軍嗎？”
不是說繁天的世界是一片殘酷血腥的黑暗森林嗎？他們怎么還會有援軍？
不是來降維打擊的嗎？
怎么？他們引以為傲的秒殺一切敵人的能力失效了？被秒殺了？
“有。”
“來援飛仙全數葬于輪回海。”帝傾君道。
那也是她娘親的葬身之地。
所有去的人……全都沒能活著回來。
“他們結盟了？”
玄棺心里咯噔一聲，隱隱有種澎湃的血液灼燒的感覺。
這意味著什么？
用修仙者的話來說，叫道心不穩，信仰崩塌。
一個口口聲聲信奉黑暗森林法則的人，來侵略人家，竟然結盟？！
敗了。
不是帝氏王朝敗了，是入侵者敗了。
玄棺同時也明白了，她的道與此一途相左……
玄棺再看向低頭看它的帝傾君，明明近在咫尺，卻又好似遠在天涯。
帝傾君，
是她不懂人世間的殘酷嗎？
是有人不懂罷了。
懂的人不會推崇黑暗森林法則，不會對此狂熱追捧，更不會把人劃分為見過黑暗神袛，和沒見過黑暗神袛的兩種人。
因為他們的文化骨子里是暴虐，是侵略，是殖民。
眾生如螻蟻。
是呀，眾生如螻蟻，有什么錯呢？兔子蹬鷹。
我毀滅你，與你無關。
她就要正道的光，照進黑暗森林。
笑九卿本來想邀帝傾君去好友家，帝傾君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