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僧人是你自己要殺的，還是方先生指使你殺的。”李奉寧問道。
近千年前，普渡慈航還是一條長蟲時，便遇到了方先生，而那個獲取神佛香火的大陣，則是近來才有的。
這說明，這方先生已經活了近千年，而且，還黏上了普渡慈航近千年，其行為絕對有著一定的目的性。
“這是方先生給我的指示，當時他對我說，我們蜈蚣可以憑借一國氣運化龍。
“若是我們先化龍，再化人形，日后便能更容易飛升。因此，他給了我畫皮之術，對我說可以殺掉五臺山上的一個僧人，然后施展畫皮之術，將其皮囊披于身上。
“披上了皮囊后，便能暫化人形，就可以掐佛印，施展佛門法術。”普渡慈航道。
果然……李奉寧道：“繼續說下去吧。”
“之后，我便按方先生的指示，在中原各地找到了我的多個子孫，并傳了他們方先生所給的佛法還有畫皮之術……”
“中原各地？”李奉寧再次打斷了普渡慈航，問道。
普渡慈航道：“我開啟了靈智后，輾轉中原各地，在多個地方留下了我的后代。”
子孫滿天下么……李奉寧心中默默點評了一句。
“那時候，我察覺我只需再修煉數十年，便可以化作人形，而且五臺山靈氣充足。
“于是，我就在五臺山暫時棲息了下來。”
普渡慈航并非一直在五臺山，他是在五臺山暫作棲息時，才遇上那個方先生的，難道方先生和五臺山有關系……李奉寧一邊聽著普渡慈航的話，一邊猜測著。
“你傳了那方先生的佛法還有畫皮之術給你的子孫，然后呢？”
李奉寧提醒著普渡慈航繼續沿著剛才的話說下去。
普渡慈航的蜈蚣身軀仍在流著妖血，喘了一口氣，繼續道：
“然后我和一些子孫們便一邊修煉佛法，一邊看著我們是否有機會攀附朝廷，借一國氣運。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的實力實在太過弱小，修煉的佛法亦沒有大成，致使我們即使披上了人類的皮囊，卻無法掩蓋掉身上的妖氣。
“當時，有幾個子孫因為遇上了道行高深的僧人和道士，有些被除掉了，有些則被封印在了某個地方。
“于是，我們只能躲在一個深山修煉，而不敢再度出山。
“那段時間，我渴望方先生再度出現，可到了一百多年后，我才再見到他。”
李奉寧忽然問道：“一直都是方先生找你，而你找不到他？”
普渡慈航道：“是。”
“然后呢。”李奉寧提醒普渡慈航繼續說下去。
“此后的數百年間，方先生通常隔個一兩百年，才找我一次，每次找我，都會給我一些佛門法術。”普渡慈航道。
“你的索命梵音和如來金身，也是方先生傳的？”李奉寧問道。
“是。”
“方先生是個和尚？”
“不是。”
他不是和尚，卻知道如此多的佛門法術……李奉寧沉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