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而青芒微弱照耀的石室內,李奉寧和白眉道人默然無言,正看著尊勝作法。
尊勝雙手忽然一動,袍袖飛舞,獵獵作響,掐了一個佛印。
隨即,他嘴唇微動,一陣陣禪唱自口中發出,悠悠蕩蕩,向李奉寧的掌心而去。
但【掌中佛國】中的方先生,根本不為所動,仍是靜靜地盤坐著,似是在回復著法力。
“尊勝方丈,怎么樣,可有收獲?”李奉寧的目光從方先生那淡定的面容上離開,看向了尊勝。
與淡定的方先生恰好相反,尊勝額上有青筋凸顯,光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尊勝并沒有回答,過了一會兒,便停止了禪唱,深吸了一口氣,雙手一分,緩緩收功。
李奉寧和白眉道人都盯著這個滿頭大汗的老方丈。
“不知為何,沒有半點作用。”尊勝緩緩睜開了眼。
方丈,是你的道行太低了吧……李奉寧在心中以手捂眼。
剛才,李奉寧看熱鬧的同時,也沒閑著,他暗暗將尊勝手結的佛印和禪唱記下了。
不知為何,他的道行越深,記憶力便越強,那些口訣和手印只要看一遍,便能記在腦海中。
忽然,石室中金光一閃,一個等人大小的千手觀音法相驟然閃現。
施展適才尊勝的法術,需要雙手施佛印,但李奉寧右手需要維持【掌中佛國】,只有顯化出千手觀音法相代勞。
千手觀音法相佛光流轉,寶相莊嚴,低眉慈祥地望著李奉寧的手心。
在白眉道人和尊勝的瞠目結舌中,千手觀音位于最中央的兩只手,如適才尊勝一般,掐著佛印。
李奉寧嘴唇微動,一陣陣禪唱自口中發出,其中鼓蕩的佛門禪意,比適才尊勝的更為威嚴。
“李施主真乃神人啊……”尊勝見李奉寧看了一次自己施展的法術,便即學會,瞪大了眼睛,心中暗暗感嘆。
白眉道人看到此幕,頭上不自覺地滲出了一滴汗,一直淌落在兩道長長的白眉之間,心想李奉寧有著這般能耐,那先前他打開禁制的手法,豈不是全都被李奉寧學去?
若是如此,那峨眉山的所有禁制對于李奉寧來說豈不是形同虛設?
禪唱向著【掌中佛國】悠悠而去。
盤坐在【掌中佛國】中的方先生,乍聞這一陣陣禪唱,陡然睜開眼睛,眉目中隱隱有著凝重之色閃現。
禪唱載著李奉寧的法力,彷如滔滔浪潮一般向著方先生包圍而去,眼看就要滲透進方先生這元神中。
但下一刻,方先生也如李奉寧所顯化的千手觀音法相一般,掐了佛印,嘴唇微動,發出了與李奉寧一般的禪唱。
兩股禪唱,你來我往,你推我搡,在空中交織起來。
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方先生的身上散發開來,慢慢地將李奉寧本來要得逞的法力推開了。
“這方先生果然也會這法術,而且比我和尊勝熟練太多。”李奉寧知道這結果后,便即停止了禪唱,收起了千手觀音法相,將【掌中佛國】一收,右手握掌成拳。
他看向了一臉驚色的白眉道人和尊勝,替他們梳理道:
“目前我們知道的信息有三:
“一,方先生與傳說中的峨眉祖師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