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凌子岺內傷沉重又添身孕,魏沐謙這頭小崽子活著一日就是對凌子岺最大的威脅,白芨和菘藍就是冒著被凌子岺一掌劈死的風險,也要將那頭小崽子宰了,否則后患無窮。
魏沐謙從城中買了蜜餞酸梅回來,每日晨起見凌子岺孕吐的厲害,便想起先前在魏府時姨娘懷孕都是喜愛這些的,便趁機買回一些放在凌子岺的房間。
凌子岺這些年大大小小受過的傷,恐怕她自己都記不清了,殺伐決斷是個狠人,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女子孕吐本就難捱,再加上她身體暗傷頗多,比一般孕期的女子要辛苦的多,即便如此,凌子岺也絲毫不當做一回事,前一刻還搖搖欲墜嘔出胃血,下一刻洗把臉就精神抖擻地去跳小溪里摸魚去了。
晚飯的時候魏沐謙將魚湯端上了桌,凌子岺皺著眉頭聞了一下,就起身回房間打坐去了。已經連著好幾日了,凌子岺每天吃極少的食物,有時候胃疼的狠了就干脆不吃,以至于白芨和菘藍再來竹院時,驚見凌子岺消瘦了一大圈,白芨差點暴走,還以為那頭小崽子虐待她。
凌子岺易了容,和菘藍交換了衣物,扮成菘藍的樣子和白芨先出了竹林,魏沐謙則在他們離開后不久,也換了行頭裝作和往常一樣出了門。
三人在徽州城的平安客棧碰頭,凌子岺吩咐魏沐謙去買些干糧,白芨不放心悄悄跟了去。到了喧嘩的大街上,趁著魏沐謙買餅等待的空隙,白芨摸出袖口的匕首就迎了上去。
魏沐謙,必須死!
魏沐謙這幾個月跟著凌子岺,武功心法得她點撥,相較之前提高不少。白芨的匕首被魏沐謙靈巧避過,下一刻就丟了手上燒餅格擋幾招,他自知不是白芨的對手,便插空施展輕功逃走。
白芨一路追趕將人堵在了無人的空巷,廢話不多說,白芨手心一轉收了匕首亮出長劍便朝白芨撲過去,動作迅捷利索,魏沐謙手無兵刃,只得閃身躲過,施展驚鴻飄影步伐身法極快,竟然躲過白芨成名劍法的狠辣一招。
白芨看的清楚,這小崽子居然用的是師姐教的輕功一驚鴻飄影,心頭更是火起,再讓他跟下去將來教會徒弟,離師父的死期還遠嗎?再出招已經是殺氣騰騰,勢在必得。
平安客棧里,凌子岺心頭隱隱不安,魏沐謙出去多時還未回來,白芨也不知去向,眼看天色不早,再多耽擱下去菘藍在竹林就多一份危險。
正欲出門尋找時,白芨卻一個人回來了,雖然他面色如常掩飾的很好,但衣袖上的點點血漬還是引得眼尖的凌子岺皺了皺眉,白芨便馬上托口說是在殺豬攤販那兒蹭的。
凌子岺臉色立刻就冷了下來,二話不說就往外走,她堂堂一個殺手頭子要是連豬血和人血都分不清楚,也不必活了。
魏沐謙命大,在凌子岺找到那個巷子的時候,他還剩下一口氣。這傷要是換了別人或許就沒救了,誰讓凌子岺是藥王谷的大弟子呢!沉默不語地將血葫蘆似的人用大氅裹了帶回客棧,不出三日魏沐謙就又活蹦亂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