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這樣大半夜闖別人的房間不太合適吧?”
顧北煦沒理會凌子岺的話語,只自顧自的將食盒放在桌上,“你一天都沒吃東西,先喝點粥。”
凌子岺無語,她現在難受的很,哪兒還有胃口心思喝什么粥?她現在恨不得將顧北煦一腳踢出去,再裹上被子好好睡一覺,省的看見他在眼前晃悠就煩。
“我不餓,帶著你的粥出去!”凌子岺語氣不善道。
顧北煦似乎料到她會這么說,將湯勺放進冒著熱氣的粥里攪了攪,開口道:“這粥里放了雞絲和鹽巴,不會太膩。就算你不餓,你肚子里的孩子也餓了……”
凌子岺立刻冷了臉色,“我的孩子餓不餓關你什么事?”
顧北煦端碗的手不經意抖了一下,而后將碗放在桌上,上前不由分說直接拽著凌子岺的小手臂,將人按在凳子上,端了碗舀了一勺吹涼了遞到凌子岺嘴邊。
凌子岺被他這一系列動作驚得忘記了反抗,這么親昵的被動喂飯行為對她來說還是頭一遭,便睜大眼睛不解道:“我手斷了嗎?”
顧北煦道:“你若自己肯吃,我自然不用這般。”
凌子岺道:“行,我吃。你離我遠點兒。”
硬著頭皮喝了幾口,凌子岺胃里就一陣抽搐,擱下碗捂著嘴跑到屏風后的痰盂里去嘔吐了。
吐完了胃里好受些了,凌子岺才踩著如棉花般虛浮的腳步爬上床,誰知顧北煦根本沒走,將她又從床上拽起來,脫了她鞋襪將腳按在放了中藥的熱水里。
凌子岺簡直要被氣死了,內傷發作熬得她本沒什么力氣,只能任由顧北煦給她泡腳,按摩紅腫僵硬的小腿。
“你這腿夜里要是再疼,我就在隔壁,你敲墻即可。”顧北煦輕聲道。
凌子岺有氣無力道:“顧北煦,你到底要干嘛?我身上真沒什么寶庫寶藏什么的,你一個王爺犯不著這樣……你想要什么……直接說吧……這天下除了……除了一人我殺不了,其他的你只需告訴我名字就行。”
顧北煦道:“哪一人?”
過了許久,久的顧北煦以為凌子岺睡著了,才聽到她幽幽說道:“大淵皇帝”。
顧北煦不禁愣了,“我為何要殺自己的侄兒?”
凌子岺道:“不是最好。這天下間,誰想殺他,除非從我的尸體上踏過去。”
只覺腦子嗡了一下,敏銳如顧北煦自然察覺出了什么,他抬眼看向半倚靠在床榻上的凌子岺,“你是藥王谷的人。”
不是問句,而是肯定的語氣。
凌子岺笑了笑,道:“不愧是鎮北王。”
顧北煦道:“這不難猜,你和你師弟,徒弟的名字都是中藥名,據我所知,中原武林只有藥王谷的內門弟子才會沿用中藥起名。我不明白的是,藥王谷一直都遠離江湖紛爭,門下弟子個個修醫不習武,隱居白云山澗,出谷的弟子四散各處皆都懸壺濟世,仁心仁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