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煦好看的眸子只微微睜了一條縫,下一瞬就粗暴地將凌子岺拽進自己懷里,裹了個嚴實才霸道的開口斥道:“不許動。”
凌子岺心里一涼,完了,這氣還沒消呢!
半個時辰后,凌子岺實在是躺不住了,因為她肚子餓了。
顧北煦原來也是有起床氣的,他冷著臉直接起床穿衣洗漱,然后再出門,仿佛臥榻之上的凌子岺是空氣透明的不存在似得。
凌子岺在顧北煦出門后,默默地攥著纏著腳踝的銀鏈子,以她的本事,只需一支發簪輕輕戳進鎖孔撥弄幾下就打開了,這天底下能困得住她的東西她還真沒遇見過。可是思量半天,她還是默默收手了,她不敢了,她是真的有些怕顧北煦的臉色了。
好在顧北煦出門沒多久,就回來了,左手提著一堆吃食,右手端著一碗藥。
顧北煦摸出身上的鑰匙,走到床榻邊掀開被褥,一條細細的銀鏈子束縛著白皙光潔的腳踝上,湛藍床單之上淺粉細膩的肌膚戳中他的內心隱秘的角落,滿足和喜悅一擁而上竟讓他一時間看的呆了,魔怔了。
凌子岺身上的傷實在太多,尤其是背上的疤痕疊加,每次他摸上那些硌手的粗糲,心里就忍不住一陣難受泛疼。
她這個人從來不拿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為了一個顧赫言,可以不管不顧,只要能快速提升武功,什么都無所謂,命都可以不要。
有時候顧北煦真想將她吊起來打一頓,可是又怕她挨了打也不長記性。此刻再見她腳踝小腿明顯正常的肌膚,心中自然感慨萬千。
銀鏈子被它的主人打開,顧北煦低著頭將銀鏈盤起來收好,一抬眼正對上凌子岺欲哭無淚的流轉眼波,心尖微顫了一下,下意識輕咳一聲:“起來把藥喝了。”
凌子岺卻沒動,小心翼翼地看著他,“我……我不想喝藥……太苦了……”
“呵……”顧北煦嗤笑一聲,冷冷道:“你不是很厲害嗎?受傷流血都不怕,怕什么苦啊……”
凌子岺幾欲吐血,一口氣憋在胸腹間,總算看清這人的真實面目了,原來從前說對她好都是假的,說護著她也是假的。果然話本子上說的對,什么得到就不知道珍惜了。
“那我喝完藥能有甜蜜餞嗎?”凌子岺依舊不死心地追加一句。
顧北煦抬眼瞪了凌子岺一眼,只一眼就把自恃武功甚高打遍江湖無敵手的殺手頭子瞪閉嘴了,二話不說,直接光腳下地捧起桌上的藥碗仰頭就干。
“你慢點兒……小心嗆著……”顧北煦皺眉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凌子岺揉著嗓子彎腰咳的小臉都紅了。
“你呀你,大清早的不讓人省心……”顧北煦將人抱起來放在腿上,拍了拍她的后背,氣的直咬牙:“凌子岺你是上天專門派來折磨我的吧?”
凌子岺鴕鳥似得窩在顧北煦的脖頸間,舌根苦的發麻,肺里嗆得難受,可憐巴巴地順順氣,聽到顧北煦的話后又氣悶道:“誰讓你管我了?我求你了嗎?”
沒心沒肺的話直接將顧北煦氣笑了,伸手揉揉她的發頂,無奈道:“是是是,我高興想管,就管你一個人,以后去哪里跟我說一聲行不行,小祖宗~”
小祖宗撇了撇嘴,“我要吃甜蜜餞。”
顧北煦寵溺地親了小祖宗一口:“給你備著呢~”
甜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