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已經罰過了。”
“你……”
凌子岺氣得拿眼睛瞪他,半天不知用什么詞罵他好。
顧北煦笑的一臉溫柔,指尖拂過凌子岺一雙瀲滟芳華的桃花眼,嘴角勾起,忍不住贊道:“眼睛真美,就像是揉碎了的星光盛在里面。”
“那王爺你,看見我眼里的殺氣了嗎?”凌子岺一皺眉,不溫不火的看向顧北煦。
顧北煦毫不掩飾的灼烈目光緊緊鎖住眼前的人,神色放柔,柔聲道:“那倒是沒有。本王只看見,岺兒的眼里滿滿的……都是本王。”
“流氓!”凌子岺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氣惱地扭過頭去閉眼不理他。
房間里安靜下來,顧北煦也不打擾她,只是目光靜靜的落在閉目養神,長睫時而顫抖的小人兒眉眼上。
從前對他千萬提防,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美人與現在還真是判若兩人,現在的凌子岺會對著顧北煦鬧小脾氣,會撒嬌會委屈,看向他的眼神不再是戾氣冷冽,是有溫度的清澈柔和。
顧北煦喜歡極了現在的凌子岺。
“顧北煦?”
“嗯,我在。”
凌子岺突然張開眼睛翻了個身,枕在顧北煦腿上自下往上看向他,眼里的情緒認真,以至于顧北煦不自覺恍然回神,也認真地望向她。
“有件事,我想跟你說。”
“好。”
凌子岺一向說話不會拐彎抹角,不善于措辭,瞪著眼睛半天才說道:“我在錢莊的戶頭前些日子突然存了十萬兩黃金進來。”
顧北煦先是一愣,隨后笑了笑,順了順凌子岺的頭發,輕聲道:“想不到,我們岺兒還是個小富婆呢!”
凌子岺掃了他一眼,說道:“我沒說笑!是菘藍告訴我的。我總覺得,是不是我的行蹤暴露了?”
顧北煦問道:“你師弟怎么會知道?”
凌子岺回道:“我的印信都在菘藍那里,他去錢莊存錢的時候發現的。”
顧北煦嘴角沖動了一下,道:“你的錢為什么放在你師弟那里?”
凌子岺動了動脖子,瞟了一眼顧北煦,若無其事地回道:“不是有你養我呢嘛!我又花不著!”
顧北煦抿著嘴角笑起來,伸手敲了一下凌子岺的額頭,“這還差不多。”
凌子岺白眼一翻,“醋壇子!”
顧北煦被凌子岺哄得心情不錯,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才開口問道:“那……岺兒為什么告訴我?”
“事關你我,我不告訴你告訴誰!”凌子岺猶豫了一下,才實話實說道:“當初就告誡過你,娶了我會麻煩無窮的。現在恐怕顧赫言已經知道了我還活著,否則怎么會突然往那個戶頭存這么一大筆錢。也不知道他查出多少,我知道他那么多秘密,我不死,他又怎么會安心!”
顧北煦眼神沉下來,輕輕攬住凌子岺,溫柔笑道:“岺兒不怕,我會保護你的。”
“我一人生死,何足為懼!”凌子岺緩緩垂下眼簾,道:“我嫁給了你,是名正言順的鎮北王王妃。只要顧赫言想,那么我從前做的那些事,殺的那些朝廷命官,他都可以栽贓到你身上。到時朝臣義憤填膺的,只怕你百口莫辯,這明顯就是一個搬倒你下臺的籌碼!”
“本王哪兒這么容易就搬倒?岺兒關心我,我自己欣喜。可你也不要這么說自己,你的人,你的命,我在乎,也護的……”
“只怕你護不住!所以,我想好了,你寫一封休書,與我撇清關系。只要我帶著菘藍白芨離開禹城,對,還有魏沐謙,顧赫言就找不到我,找不到我,自然也就威脅不到你!”
“你想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