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煦連忙道:“岺兒,我沒有質疑你的意思,你已經很厲害了……”
“少拍馬屁!”凌子岺想了想,半響,才道:“當時他告訴我他的名字的時候,對我的反應倒是挺奇怪的,好像我本該知道他叫什么……”
“那岺兒從前認識他嗎?聽過他的名字嗎?”
“從未見過,聞所未聞。”
“那這人是挺奇怪的,難怪你說亦敵亦友。”
“其實……”凌子岺猶豫半響,才說道:“我對他的身份是有過猜測的,只是……沒有證據,我也說不好是不是……”
顧北煦抬頭看了她一眼,凌子岺臉上的神色看不分明,像是放空腦袋看著某一處發著呆。
“我好像見過他……”顧北煦的聲音有些遲疑,“上個月,岺兒內力驟失那晚的營帳,有個黑衣人出現……后來,我追了出去……那晚天太黑,他又蒙著面……只是身形很像……”
“你確定!”凌子岺眼皮跳了一下,伸手扒拉住顧北煦的衣袖立刻問道。
顧北煦猶豫了一下,道:“只是身形很像,如果能跟他過過招式,說不定就能……”
凌子岺連忙搖頭,道:“敵我不明,況且那人的內息渾厚,恐怕不是好惹的。我們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顧北煦握了握凌子岺的手,看著她,淡淡說道:“只要他不對你動手,什么都好說。一切聽岺兒的。”
凌子岺靜靜的盯著附在她手背上的手掌,這是一雙男人的手,寬闊有溫度。被這只手握著,就仿佛從心里生出一股安心的力量。
有些事,她不說,他就從來不問。
關于那晚……
“其實,有一個黑衣人兩次來找過我,一次是在禹城,我腿傷就是他傷的。另一次就是營地軍帳。每次都是月中接近子時,我……受毒蝎蠱發作,內力驟失。他給我吃過兩次藥,可緩解經脈侵蝕的鈍痛。”
“那黑衣人自稱是五毒教教主,對著我說話用腹語,武功深不可測。或許……或許我在內力全盛時期能勉強與他一戰,但現在……”
“岺兒……”顧北煦動容的將凌子岺擁入懷里,咽下無聲的淚,溫柔而堅定道:“岺兒不怕,你還有我!不管將來以后面對什么,我都會同你站在一起。”
凌子岺窩在顧北煦懷里,合上眼默默聽著,彼此的氣息環繞,薄薄衣衫清雅的皂角香與半邊月釋放的冷香交織在一起,蠱惑著彼此的心一步一步淪陷。
隔了兩個房間,那頭屋里的氣氛就不怎么和諧了。
陸一撅著嘴大喇喇的坐在地板上,一副無賴訛詐的潑皮作風,仿佛今天要是白衣哥哥不給他個說法,他就不起來。
坤森也是無語,陸一之前挺乖的一個小孩,怎么也這般無理取鬧起來。
不對,他之前就無理取鬧過。
那幾天他練功受心魔癲癥苦擾,下令將陸一關了起來。手底下的人對他用了刑,那肩上的傷才剛剛長好。
這人--怎么就記吃不記打!
“陸一,你先起來。”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