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顧北煦果然閉嘴,只是身體靠的離凌子岺越來越近,就在他悄悄伸出手想環抱一下美人時,卻被凌子岺躲開了。顧北煦也不氣餒,好賴這回沒打他。
“岺兒,我真的真的真的就喜歡過你一個人,那些都是逢場作戲,我連她們眉毛眼睛都沒記住過,我只喜歡你。我只要你一個人就夠了。岺兒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
凌子岺嗔過來一眼:“王爺也會犯錯?”
“是是是,我真的知道錯了。要是早知道有這一天,會因為以前那些荒唐事被你問的無可辯駁。當初我一定遠離老安,守身如玉,等著岺兒長大,早早將你娶回來做王妃。”
“嗯?男人的話能信嗎?尤其是王爺這種經常泡在風月場所的男人?負心薄情的,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顧北煦驚出一腦門的冷汗,目露驚恐:“岺兒,你別這么跟我說話,我害怕……”
凌子岺呵笑一聲,語氣涼涼:“你怕什么?你不是挺厲害的嗎?還要廢了我的武功,將我一輩子囚著……”
顧北煦頓時頭皮發麻,慌了手腳后知后覺的去抓凌子岺的衣袖,顫著嗓音可憐兮兮討饒道:“岺兒,我嚇唬你的。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別生氣,要不罰我,怎么罰我都認!要不,你打我一頓消消氣也好?”說完竟抓著凌子岺的手腕往自己胸前按。
“松手!”凌子岺條件反射在他手臂的麻筋上一彈,使了個巧勁掙開手:“急什么!你跟我的賬還有的算呢!”
顧北煦好生委屈,欲哭無淚,他從前沒哄過人,跟著安星喆耳濡目染久了,現在也只會哄凌子岺。
頓了半響,顧北煦卻還是試探的開口:“那能不能……先泡藥浴,昨晚你就沒泡,這藥不能停的……”
凌子岺一挑眉,略有猶豫,才生硬回道:“把藥湯準備好,我自己泡。”
隨即又危險瞇起眼睛,警告道:“你要是敢進來,別怪我不留情面!”
顧北煦立刻湊過去保證,生怕凌子岺反悔似得,“好,我保證不進房間。岺兒有事兒可以叫我,我就在門口等著。”
凌子岺不滿地拂開他的手,低低應了一聲。
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凌子岺中的毒蝎蠱已經在她身體里呆了四年多,還有壓制毒蠱的毒草半邊月,兩種劇毒之物時日已久早就和她的經脈血肉交纏長在一起。如今要生生拔除毒蠱,無異于剝皮抽筋,其中的痛楚可想而知。
那巫醫開的都是虎狼猛藥,拔毒又豈是舒舒服服那么簡單。饒是凌子岺已經泡在藥水里多日,也還是受不住這藥物的烈性。
之前都有顧北煦陪著她,她倒也沒覺得那么難熬。可現在沒了顧北煦在一旁協助,才剛過一炷香的時間,兩種毒素在體內沖撞,她只感覺經脈寸痛,本就孱弱的內力壓制不住,整個身體到處痛成一片。
她突然不想解毒了,這么痛苦的解法實在是太煎熬了。甚至她悲觀的想:肆意妄為的活兩年不好嗎?人生本就是一場修行,她這樣的不是早該下十八層地獄嗎?她又有什么資格好好活著,她也配!
顧北煦一直守在外面,屏氣凝神用內力探聽房間里的動靜。直到驀然間探不到任何氣息,他心漏跳一拍,不敢絲毫猶豫,手足麻痹的撞開房間門,沖到屏風后看到凌子岺雙目緊閉溺在浴桶里。
他眼前昏暗,耳中嗡嗡轟鳴,一雙手更是抖的成了篩子。凌子岺力竭氣虛的躺在他臂彎里一動不動,面上血氣不足,透出病弱的蒼白。
“岺兒,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