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小姑娘又回來,身后跟著一個中年女子,紅色花巾繡花衣帽,放下手里的籃子就沖魏沐謙嘰哩哇啦的一通南疆話,末了還盛了一碗馬奶酒端給他。
魏沐謙頭都大了,他聽不懂南疆話,只能靠猜的。應該是小女孩的父母救了他,他此時身在南疆一個不知名的地方,語言不通,只得先養傷再想辦法離開。
然而就在魏沐謙吃了睡睡了吃的過了兩天后,先前那健碩的男人又回來,闖進氈房里拿著繩索要將魏沐謙捆起來。
那還了得,魏沐謙也是會武功的,豈是束手就擒等閑之輩。單打獨斗或許還可以,等他打暈那男人掏出氈房,才發現外面圍滿了赤裸上身腱子肌肉的南蠻子,揮舞著南疆游牧民族獨有的彎刀齊齊對著他。
寡不敵眾,魏沐謙被擒,綁的跟粽子一樣關進了籠子里。然后一大幫人呼呼喝喝的把他運到了一個更大更氣派的地方,同樣裝飾豪華的氈房,他被人像貨物一樣扔了進去。
其實南疆和大淵國止戰多年,互通貿易,正是如新婚蜜月的夫妻蜜里調油的時候,南疆對中原人還是十分熱情友善的。
倒霉就倒霉在,現在正是南疆三族鼎立,自家鬧內斗爭藩王白熱化的時候。雖然大淵國明確表示不插手他國內政,但不代表不可以私下搞小動作啊!尤其是魏沐謙,身上還穿著淵國先鋒營的服飾,不得審問清楚嗎?萬一是探子呢!
于是,南疆的子民在發現魏沐謙的那一天,就上報給了他們的族長,族長再層層上報,直到消息傳遞到庫爾勒王子處。
對,庫爾勒西艾王子。正是月余前遭遇阿圖什部族追襲,負傷在大淵邊境的密林山洞,被凌子岺救過的那人。他的手下一參將叫周蒙的是中原人士,懂漢話能翻譯。
魏沐謙原本以為自己這回怕是要涼了,家族深仇還不知主謀,師父授業恩情未報……結果,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前一刻還腳銬手鐐綁在刑架上接受拷問,轉眼下一刻就香車軟帳被封為王子座上賓,周蒙參將得知他是淵國安王麾下先鋒營兵衛,鎮北王妃的徒弟,審訊完畢后立刻書信一封送往大淵邊境軍營,以驗真假。
西艾王子著意設宴款待,席間同魏沐謙聊起他的師父鎮北王妃,不時豎起拇指連聲贊嘆,操著異域口音的漢話,說著什么巾幗不讓須眉之類的贊頌之辭。
魏沐謙不卑不亢,進退有度,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心里跟明鏡似得。周蒙見大淵一小小少年都如此,足見淵國兩位將軍王爺其麾下馭兵有方。
又過了兩日,庫爾勒部族收到淵國鎮北王親筆來函,信中先客套一番感念西艾王子的收留救護之情,再議三日后在淵國與南疆邊境線,由先鋒營張承安校尉帶人接回淵國先鋒營兵衛魏沐謙。
西艾王子有一表妹名迪麗郡主,及笄年華,濃眉大眼,膚白長腿,性格直爽,潑辣起來跟個小辣椒似得。估計是從沒見過中原的少年人,整日提著馬鞭追打魏沐謙。
俗話說的好,好男不跟女斗!況且礙于小姑娘郡主的身份,魏沐謙也不想在南疆惹事,被纏了兩天,身上零零散散倒是挨了幾鞭子。
西艾王子對他這個表妹也是無可奈何,早前請了幾個阿姆教她中原禮儀,都被她用馬鞭子嚇唬跑了。唉~……有時候他也愁的要命,迪麗表妹這性子再不收斂些,到了鎮北王府上可少不得得吃些苦頭,況且還有個武功卓絕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