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煦啊,一句夢話罷了……”凌子岺貼近了將坐在椅上的顧北煦完完整整的擁在一顆溫暖跳動的胸前,一手輕輕撫著他背上的青絲墨發,柔聲道:“新傷舊疤總是需要時間的,再說夢魘而已,又不是我能控制的。現在我人在你這里,心在你這里,阿煦就別難過了……”
似是軟了骨頭,顧北煦一動不動的埋在凌子岺胸前,臉頰蹭著柔軟衣襟,鼻翼縈繞淺淡的冷香,這香味比初初淡了許多,想必是凌子岺體內的半邊月毒解了不少。
感受到顧北煦的低落情緒,凌子岺不由雙臂收緊,攬緊了懷里的人,百感交集只得耐心哄著:“對不起阿煦,因為我……讓你受委屈了。你有什么想法盡管跟我說,別自己一個人憋著,我們可以商量著一起想辦法。”
委屈?
顧北煦擰眉眼睛迷了一下。
只聽凌子岺繼續道:“我明白你心里的顧慮,皇命難違。想開點,政治婚姻哪朝哪代都有,不重要。”
顧北煦呼吸一緊。
“不重要。”凌子岺低頭在顧北煦額頂啄了一下,安撫道:“好歹是南疆庫爾勒小郡主,她那表哥西艾王子長相非凡,相必小郡主的容貌也差不到哪兒去。你若喜歡,就好好待人家。若不喜歡也沒關系,權當做府上多養了一美景,看著也賞心悅目不是……”
顧北煦猛地將凌子岺推開,拿那雙已經紅了的眼睛瞪著凌子岺,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
是他要娶別的女人了,是他要做那個負心漢了,正常的女子就算不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也總該吃醋傷心的吧!
結果,凌子岺告訴他,不重要!
那他這些日子心驚膽戰隱瞞著,費心籌謀計劃著,算什么?從方才到現在,他心里就已經想好了千百種解決的方法,就算冒著與南疆決裂也再所不惜。
突然被推開的凌子岺有些愕然地望向顧北煦,發現他臉色十分難看,便以為他真的不愿,沉默半響,索性就豁出去了,道:“你若當真不愿,我明日就去京都找顧赫言,讓他退婚!”
顧北煦心里“咯噔”一下,去京都這幾個字激的他腦袋一炸,幾乎是有些慌亂迫切的一把將凌子岺摁回懷里,帶著怒氣迭聲道:“不,不準去,不準……”
凌子岺苦著臉被顧北煦緊緊鎖在懷里,擔心他剛包扎好的右手再滲血,只得小心慢慢抬起手,拍拍顧北煦的后背。
“阿煦別這樣,我不走,岺兒不離開你……我們要永遠在一起。你說過你不會負我的,我也說過不會負你……”
顧北煦這才按著凌子岺的肩胛,稍稍與人分開些,瞧著她,眼里有探尋,神色又不確定悶聲問道:“你說的話……是哄還是騙?”
凌子岺嘆了口氣,心說怎么這男人較真起來有些瘋瘋癲癲,怎么天下間只許男人甜言蜜語虛與委蛇,換做女人就要……哪有這個道理。
想歸想,凌子岺也不敢真的說出來,否則依著顧北煦這脾氣秉性,不得掐死她。
此情此景多說無益,于是凌子岺就勾著顧北煦的脖子,主動送上去在他嘴唇上啄了一口。
“愛你!此生唯愛顧北煦!”
“……”顧北煦眼睛越睜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