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岺抬頭看他一眼,問道:“你笑什么?”
顧北煦清了清嗓子,心情頗好的回道:“覺得方才岺兒說話的語氣特別像一個賢惠至極蜜意柔情的小娘子。”
凌子岺會心一笑。手指攀上顧北煦的手腕順著寬寬的衣袖一路向上,弄得顧北煦耳根都紅了,才替他脫下外袍丟在一邊。
“晚上不出去就別穿外袍了,我幫你把袖子卷起來,先晾著傷口。等晚上沐浴洗漱過后,在換束袖的寢衣。”凌子岺邊撒藥邊說道。
“好,聽岺兒的。”顧北煦笑道。
“還有一件事跟你說,我讓老安將苡仁從先鋒營調出來了,先跟在我身邊待一陣,以后他有什么自己的想法或者他想做什么……再議。”
“啊?……不好吧?岺兒,我不習慣有人天天在我們眼前晃來晃去……”顧北煦滿臉抗議。
凌子岺思索了一下,道:“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帶他回禹城王府。”
“別別!”顧北煦垮了臉,立刻妥協:“都依你,依你。”
凌子岺這才勾唇一笑,故意問他:“王爺不覺得勉強嗎?畢竟這兒啥啥都有限,禹城王府還是地方很大的。”
顧北煦咬牙切齒將凌子岺拽到跟前,低頭狠狠親了一口,道:“你再逗我,我可就生氣了。”
凌子岺也不甘示弱的攬著他精瘦的腰,仰著頭懟回去,氣息糾纏再分開,笑的嫣然:“王爺長得好看,生氣的樣子也十分好看。”
顧北煦:“岺兒你耍流氓!”
凌子岺:“那你喜歡流氓嗎?”
顧北煦:“……喜歡。”
兩個在房里又細細切切的說了會兒情話,才一起出了房間下樓。
軍醫已經等在院里了,將魏沐謙的身體情況大致跟王爺王妃匯報了一下。
魏沐謙身上沒有致命的暗傷,多處軟組織挫傷應該是墜崖時所致,都已經好了七七八八。肩背新添的幾處鞭痕大多上過藥,沒大礙。只有腹部一處傷口似短匕所傷,失血過多已經重新換了藥包扎,恐要修養幾日。
沒大礙就好,皮肉傷好的快,尤其是他們這種大小伙子。
軍醫離開后,凌子岺直接去了魏沐謙房間,瞬間感覺失寵地位受到威脅的顧北煦只能無可奈何的吩咐暗衛準備晚飯去了。
魏沐謙斜靠在床榻上,背后墊著軟枕,因失血過多嘴唇白的發青,見到師父進屋咬咬牙撐著身子想起身,又因腹部傷勢悶哼一聲差點沒忍住。
“你的傷是怎么回事?”凌子岺一把按住魏沐謙,問這話時眼鋒一掃,一雙瀲滟的星眸便帶了三分冷冽,盯得魏沐謙心里一抽。
魏沐謙低著頭,眼神躲避不敢看師父,也不敢回話。
“臉上的鞭傷是被南疆的馬鞭傷的吧?庫爾勒的人審訊你了?”凌子岺問道。
“……”魏沐謙遲疑了一下,搖搖頭。
凌子岺眼睛微瞇:“那肚子讓誰捅了一刀?為師可不記得給過你什么短匕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