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該說不說,魏沐謙的廚藝還是可圈可點的,又有嘴甜的王爺在一旁好言好語哄著,凌子岺的氣總算消了大半。
吃完早飯,顧北煦就去軍營了,凌子岺則直接上樓睡回籠覺去了,魏沐謙將大廳廚房收拾干凈,又給院里的藥草除了一趟草,才回了自己房間。
春困夏乏,秋打盹。
凌子岺這一睡再醒,已經到了午時。
顧北煦中午不回來,平日里都是竹樓的護衛送午膳,凌子岺挑食的緊,往往吃不上幾口就丟在一邊,顧北煦心疼她,就潛護衛去更遠的地方買她喜歡的小食。
其實也不是凌子岺真的挑食,只是從前很忙,經常饑一頓飽一頓,多年養成的習慣一朝被打破。如今閑的無聊,一天三餐兩點的養著,她都郁悶了,心情不好自然胃口就不好。
魏沐謙敲門,三下一頓,三下一頓,鍥而不舍,就算凌子岺想無視都不行。
“有事說,沒事滾!”凌子岺打開門,沉著臉訓斥。
“……師……師父,我……我……燉了玉米排骨湯。”魏沐謙低聲道。
凌子岺看了他一眼,抬手戳上其腦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燉燉燉,為師現在想把你燉了!沒出息!站直了,沒人教你怎么說話嗎?”
魏沐謙眼圈一紅,凌子岺卻不再看他,尤自越過他往外走,魏沐謙吸了吸鼻子,立即跟上。
“魏沐謙我發現你現在長本事了哈!不聲不響的就把膽子練肥了,什么地方都敢去,什么人都敢惹是吧?”凌子岺邊走邊說。
魏沐謙心里慌得不行,這還是自拜師以后,兩年了師父第一次直呼他的真實姓名。他知道他擅自離隊闖無涯峰的事情讓師父生氣了,還害的安叔和師父去尋他。想到這里,魏沐謙心里更愧疚了,一言不發的默默跟在師父后面。
進了大廳,凌子岺徑直坐到圈椅上,還沒開口,就看見跟在后面的魏沐謙耷拉著腦袋兩手垂在身側,“噗通”一聲直直跪在地上。
“師父,我錯了。”魏沐謙咬著牙低聲道。
魏沐謙從小身份尷尬,生活在姨娘的屋檐下,又被兩個兄長長期欺負,罰跪挨餓乃是家常便飯,以至于他鍛煉出一個絕活,無論是跪一個時辰還是跪一天,他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可自從魏府被抄,他拜凌子岺為師后,錦衣玉食,順風順水,他跪的次數屈指可數,更別說是罰跪了。
他現在只想讓師父消氣,他……很怕師父不要他了。
凌子岺被他這么一跪,滿腹罵人的話頃刻間煙消云散,她看著白著一張小臉的徒弟,無聲嘆了口氣,心里想著:莫非是年紀大了,心也軟了,竟是再看不得這些。
凌子岺皺了一下眉,突然咳嗽一聲。
魏沐謙聽到聲音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對上師父清冷的眼睛,又嚇得趕緊低頭,只聽他那美人師父端著清冷的腔調,開口斥道:“玉米排骨湯呢?你跪在那兒死人一樣,是打算叫為師自己動手去拿嗎?”
魏沐謙瞬間明白了什么,一個激靈從地上彈起來,忙不迭的朝院里廚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