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自責,”凌子岺慢慢道:“你安叔沒怪過你。倒是你,以后可要好好孝順他,聽見了嗎?”
魏沐謙道:“我知道了,師父。”
“把東西收拾好就去歇著吧,為師累了,先迷會兒……”
“嗯。”
日落黃昏,涼風習習,凌子岺就躺在院里的躺椅上睡著了,中途魏沐謙拿來薄被給她蓋上她都沒醒。
魏沐謙回了房間將門拴好,脫了衣服才開始處理腹部的傷口。紗布一層層揭開,里面的還是滲了些血出來。
南疆的女子潑辣,有什么說什么,也最認死理。那小郡主鞭子打人疼,刀子捅人也疼,偏偏一雙眼睛黑珍珠似得能將人吸進去,嘴唇也軟的……
魏沐謙一激靈,忍不住呼吸一緊,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身體心跳加速竟燒了起來,不正常的熱流直沖腦門,嚇得他忙左右開弓拍了拍自己的臉。
好好的,想她做什么!魏沐謙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將消毒的烈酒倒在傷口上,疼的他冷汗直冒,終于將那旖旎的人影從腦子里驅逐出去。
上好藥,重新纏上紗布,魏沐謙倦極了,就合衣躺下睡著了。豈不知,這一覺就睡過了做晚飯的時辰。
隱藏在竹樓小院附近的護衛見到了時辰,廚房還未亮燈起炊煙,便心照不宣的提了食盒掠著輕功去準備晚膳去了。
顧北煦在營地忙了一天,開會議事,巡查各處。要打仗了,兵馬,糧草,輜重等等等等都要仔細盤查過目。又因為明日還要送凌子岺回禹城,一天的時間,只能挑重點的安排下去。其它一些就安排手下幾個副將去做。
月華初上,顧北煦從營地回到竹樓小院,所有房間都漆黑一片,淺月朦朧,凌子岺還睡在院落的躺椅上。
顧北煦走近,將人輕輕抱在懷里,睡得迷糊的小人一得溫暖,直往人身上鉆。顧北煦好氣又好笑,只得抱著人進了大廳,點上燈燭。
“阿煦……你回來了。”廳中明亮起來,凌子岺也揉著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顧北煦攬著她坐在矮榻上,見餐桌上放著食盒,便輕聲問道:“怎么睡在外面,冷不冷?你徒弟呢?”
“不知道。”凌子岺含糊道。
顧北煦一手摸上小人的肚子,柔聲道:“沒吃晚飯吧?餓不餓?”
“困。”凌子岺瞇著眼睛又往人身上鉆。
顧北煦笑道:“岺兒整日這么貪睡,莫不是有了。”
懷里的人猛地一顫,凌子岺眼睛都沒睜開就直接伸出右手搭在自己左腕上,作勢凝神探脈。
顧北煦無奈的握住她的手,貼近了她柔聲道:“逗你的,岺兒已經經歷過一次那樣的生死玄關,我怎么舍得再讓你經歷一次。”
凌子岺也是睡迷糊了,讓顧北煦這么一嚇才回憶起,好像每次他們巫山雨云后,顧北煦都有清理過痕跡。
她倒是無所謂生二胎,只是覺得麻煩從沒想過這個問題。然而,顧北煦可不一樣,那一次他可是被凌子岺嚇怕了,就算殺了他都不敢再讓歷史重演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