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飛如箭,迎著漸漸日若西沉,噠噠的馬蹄聲劃過尖銳的長空。兩旁郁郁蔥蔥的樹林飛速倒退,夜風吹起兩人翩翩衣袂,只剎那又消失在夜幕深處。
即便兩人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胡楊林,戰況也已經塵埃落定,馬車孤零零的停在夜色里,三五個護衛正收拾著遍地的狼藉。
凌子岺翻身下馬直朝馬車奔去,輕功掠上馬車一掀門簾,里面空空如也。她先是一愣,呼吸陡然一錯。
“……師父!”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背后飄過來,凌子岺還未從馬車上下來就被魏沐謙抱了個滿懷,“師父,我沒事。”
凌子岺將魏沐謙推開,上下掃視一番確認他沒受傷,才緩了口氣問道:“怎么回事?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嗎?”
魏沐謙無措搖頭,此時的他剛經歷劫后余生,內力消耗過半,從刀劍劈殺的圍攻之下勉強撿回一條小命,嘴角此時還殘著血,他哪兒知道那伙人從哪兒冒出來的。
不過,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忙道:“師父,有個人半截出現打退了黑衣人,救了我們。我不認識,不過他留了東西給師父,可能是師父的朋友。”
凌子岺一怔,問道:“東西呢?”
魏沐謙伸手朝遠處一指,道:“給了那個統領大人。”
凌子岺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只見那護衛統領正站在不遠處,在跟顧北煦匯報工作。便轉頭望向魏沐謙,問道:“行,我知道了。你的傷……”
“沒事的師父,就裂開一點我這就回車廂自己上藥去。”魏沐謙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面上若無其事的笑著回道。
凌子岺深深看了他一眼,半響才開口道:“你先休息去吧。”
“是,師父。”魏沐謙應了一聲低頭鉆進馬車里去了。
帶出來的高手護衛折損了一半,不過地上好像對方的尸體更多,剩下的護衛將對方的尸體搜查了一遍,什么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
那護衛統領跟王爺匯報完細節情況,才摸出身上的一方素帕得到王爺點頭允準后,才呈送到王妃面前。
凌子岺捏著手帕一角輕輕抖開,上面用血寫著一行字:西行十里,月下一見。
沒有落款,沒有署名,凌子岺將手帕湊近了聞,除了血腥味,還有一股淡淡的蘭花香。
原本站在凌子岺身旁的顧北煦自然也瞧見了手帕上的血漬內容,正思付是何人留書,結果就看見凌子岺將那手帕拿到鼻翼附近,當即色變,立刻伸手捏住凌子岺的手腕,將那手帕甩到地上。
“什么東西也敢湊那么近?萬一有毒怎么辦?”顧北煦忍不住皺了眉,掏出自己身上的巾帕,拉過那纖細瑩白的手指,一根根的擦著,“就算沒毒,也不知是什么人留下的,不嫌臟嗎?”
凌子岺無語。
一旁的護衛統領一看此景,立馬低頭后退,十分有眼力勁兒的當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