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這么一提醒,凌子岺倒是想起昨夜針灸的情形。本來她都不記得了,來醫館找菘藍是為旁的事。沒想到,卻被白芨誤以為暴躁師姐秋后算賬來了。
魏沐謙是第一次踏足這醫館,因為他和兩個師叔微妙的關系,要不是凌子岺帶他過來,他都不知道原來兩個師叔開醫館的地址。
至于白芨師叔嘴里說的話,魏沐謙只敢聽也不敢問呢!看樣子是那個溫雅的菘藍師叔得罪了師父,他偷偷觀察師父臉上的表情,見她嘴角勾著清冷的笑意也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白芨說話一直低著頭,也不敢看師姐,自然就沒發現師姐眼里狡黠的碎光。
“怎么?現在連你都學會撒謊不磕巴了?”凌子岺放下手里的茶杯,不動聲色的問道:“菘藍還能躲我一輩子?”
“師姐!”白芨噗通一跪,把一旁的魏沐謙嚇的一激靈,只聽他開口道:“白芨皮糙肉厚,師姐要打要罰,我替菘藍受著……”
凌子岺又無語又好笑,上前一腳將白芨踹的一個趔趄,罵道:“滾犢子!我什么時候說罰他了。”
被踹的跌坐在地板上的白芨一愣,頓了頓,才抬眼倍感小心的看了師姐一眼,確定一板一眼教訓她的師姐沒有生氣,才松了口氣,局促的憨憨笑道:“師姐沒生氣就好,沒生氣就好……”
話音剛落,一道瓦罐破碎的聲音從庭院響起。菘藍估計是剛從外面回來,一進后院就看見茶廳的一幕。白芨跪坐在地上正解釋著什么,師姐負手在一旁。
一眨眼的功夫,菘藍就從庭院跑進來,“師姐!我回來了,不關白芨的事,師姐有氣……唔……”
白芨一咕嚕從地上爬起來,捂住了菘藍的嘴,朝臉色都青了的師姐忙道:“菘藍中暑了胡言亂語,我這就帶他去喝藥……”說完也不顧菘藍掙扎直接將人半拖半拽的弄走了。
凌子岺一口氣噎在胸口險些上不來。
魏沐謙則納悶的抬頭看看庭院湛藍的天空,秋高氣爽的怎么就中暑氣了。
醫館配的茶是清熱解毒的金銀花茶,茶里放了蜜,中和金銀花的甘苦,雖平淡卻另有一番滋味。
凌子岺落座喝了兩盞,白芨和菘藍才又雙雙并肩回來,這回兩人比剛才正常多了,朝師姐彎腰作揖行禮。
凌子岺清冷的眉眼這才舒展開,吩咐白芨帶著魏沐謙去前店治傷,后者無辜望去見師父瞪他一眼,心中那點兒再想隱瞞的小心思瞬間被嚇退了,只好低頭乖乖跟著白芨師叔出去了。
等茶廳里只剩下菘藍,凌子岺才開門見山的直接道:“一會兒拿上取錢印鑒陪我在禹城逛逛,買個宅子。”
菘藍聽到這話,先是一愣,“師姐跟王爺吵架了?”
凌子岺擺擺手:“吵什么架?打架不干脆嗎?是魏沐謙,他現在已經長大了,該有自己的府邸了,半大小伙子老寄住在安王府也不合適。”
“老跟著師姐才不合適呢!”菘藍小聲嘟囔道。
凌子岺瞪著他:“行啦!都多久了,你們兩個當師叔長輩的再這般態度就過分了啊!魏沐謙這兩年也算安分,我就想著給他置辦個像樣的府宅,再給他娶上個活潑嬌俏的姑娘,能看著他安家立業,我這當師父的也就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