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生小世子的時候,可把全王府的人都嚇壞了。狂風暴雨的王爺就那么在雨里跪了一晚上,這事當奴才的只要不嫌命長誰都不敢往外說,但都心里明鏡兒一樣,要么是王爺用情至深,要么就是這個王妃不是好惹的。
小世子出生以后,王妃的兩個師弟被安王帶進府來,再加上王妃的徒弟魏小公子,自此以后,這幾個男人是輪番的不分日夜,不分時辰的來串門。
曹管家跟王爺反應了幾次,話里話外的暗示,王妃畢竟身份尊貴,這些外面的男人老是來找,容易讓人背后詬病。
誰知王爺不但不管,還讓曹管家大開方便之門,王妃的師弟,徒弟來了不用通報,就當自家主子一樣。
可憐的曹管家在王府干了一輩子,原以為自己深諳自家王爺的脾性。沒想到,一向睿智英明的王爺對王妃情比金堅,狂護至極。那他一個當管家的,還能說什么呢!……
唉!當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內院寢房一片暗寂,院門緊閉,回廊上亮著幾盞幽幽小燈。
待菘藍施針完畢,和白芨一起離開。凌子岺這才松了一口氣,趴在外間矮榻上,闔著眼皮緊緊咬牙熬著,疼狠了才漏出一兩聲細弱的悶哼聲。
魏沐謙心里焦急,迫切的想要見到師父,全然不顧深夜前來,不避男女之嫌。見大門關著,直接輕功掠起橫空而降。
埋伏在王府周圍的暗探護衛察覺有人闖入內宅,領頭的護衛剛想出手,再趁著月色定睛一看,原來是王妃的小徒弟。
虛驚一場!
“師父!”魏沐謙連門都沒敲就這么直接闖進去了,“師父,我有話跟你說,師……嗯?師父?!”
魏沐謙并不知道凌子岺針灸拔毒這事兒,他一進門就看見師父盤膝而坐在矮榻上,似乎正在打坐。
可走近了才看清,凌子岺緊閉雙目,眉頭緊蹙。垂在膝上的雙手緊緊握著,臉色慘白似是在遭受著巨大的痛苦,額頭的冷汗已經將頭發都泅濕了。
凌子岺以內力相抗,捱過一陣徹骨的疼痛,神志也隨著疼痛退去,逐漸清醒過來。一睜開眼睛,她看見了魏沐謙半跪在她的面前,滿臉擔憂。
“師父。”魏沐謙臉色白的并不比凌子岺輕上多少,見師父醒了立即去扶,觸手冰冷一片,不禁訝異:師父的身體好冰。
凌子岺臉色稍緩,接過魏沐謙遞上來的帕子隨意地將臉上和脖頸的冷汗擦了擦,有氣無力的問:“你怎么來了?”
魏沐謙卻并未理會,在他心里,師父此時的狀態很不對,他握著凌子岺的手腕想搭脈,可苦于自己學藝不精,只探到師父現在脈象細弱,內力空涸。
“師父你到底怎么了?哪兒難受啊你跟我說,王府怎么回事?沒人管你的嗎?師父你等著,我這就喊師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