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赫言話說的深情,眼神幽暗起來,手上也沒閑著,竟摸索著去剝凌子岺身上的里衣。一股子龍涎香的溫熱氣息貼近過來。
凌子岺回過神來,剛想掙動,卻被顧赫言先發制人拽著手腕將她按在床榻上,呼吸紊亂,目光十分放肆地鎖緊了她。
凌子岺幾乎木住,在顧赫言低頭親下來的時候不由咬著唇扭頭錯開,那吻便落在她的半邊臉頰。
顧赫言眼神迷惘一瞬,失而復得的渴望帶著瘋魔在胸口叫囂,身下的人分明生的極美,白的幾近透明的肌膚,被他親了一下,又立刻脆弱的泛起紅來。
簡直是……勾起一個男人催折征服的欲望,心中翻涌著難以言喻的滿足,情不自禁的又俯身想再親方澤。
凌子岺忍無可忍,手上青筋暴起,一掌將顧赫言從身上掀翻下去。
瞬間,從天堂墜入地獄,年輕的君王如夢初醒。
這一下子著實力氣不小,七成內力實打實打在他身上,顧赫言眼前發黑,努力撐了半天才搖搖晃晃從地上站起來,卻猛地吐出一口血。
寢殿里一片寂靜,凌子岺瞇起眼睛,流露出一股陰森的殺氣,盯著地上的人看了一眼,突然露出一絲冷笑:“顧赫言,我現在要是殺了你,你猜,明天誰來當這個皇帝?”
顧赫言從沒見過凌子岺這樣的眼神,那一瞬間,他感覺入墜冰窟,天旋地轉。
終究還是遲了……
凌子岺看著面白如紙的顧赫言失魂落魄的離開,神思恍惚又覺得方才像是一場夢,空氣中的龍涎香猶在,她抬起自己的右手無措地看了看。
她剛才……竟打傷了他。
用這只手,這身曾經用來保護他的武功,今日卻……打傷了他。
凌子岺緊扣著身上的衾被,委屈地紅了眼眶。
顧北煦!你個烏龜王八蛋!要不是為了你,我怎么會……
……
第二日,顧赫言沒來。
第三日,顧赫言沒來。
又過了一日,顧赫言依舊沒來。
凌子岺愈發放不下心來,吃過晚膳后,想去偏殿看看他,結果卻被伺候的侍從告知,皇上在議明殿召見內閣學士和幾位外臣,還未回來。
原來是在忙政事。
凌子岺面上終于有了一點輕松的笑意,她轉身往回走,繞過回廊的時候,看見兩個侍從走在前面,一人端著茶盤,一人抱著衾被。
一個侍從問:“皇上還在咳嗽嗎?”
另一個侍從點點頭:“不肯吃藥,夜里咳得最厲害。”
顯然,兩個說小話的侍從并沒發現身后跟著的一抹暗色身影。
又聽那侍從小聲說:“皇上這幾日睡不好,咱們做事多加點小心。”
另一個侍從也小聲附和:“誰說不是呢!不過,咱們還是先將主殿那位主子伺候好吧,皇上看她可比自個重要,這蜀錦的衾被剛從織造司出來,頭一份就送到了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