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醒來就變成這樣?
凌子岺……呃?岺兒呢?
而此時,暗牢的角落還靜立著一個人,就是心狠手辣專要認命的凌首領。她特意收斂了周身氣息,一動不動的盯著蘇醒過來的鎮北王……
不,此人不是鎮北王。
在這個男人中蠱昏迷的這一天一夜里,凌首領早派人去了軍營腹地探查,屬下便看見真正的鎮北王和安王正在軍營操練兵士。
凌首領不相信天下間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但易容術可以。故而她便理所當然認為軍營里那個鎮北王是真的,而她帶回來的這個中了毒蝎蠱的王爺是假扮的。
否則怎么解釋,此人一見面就喊她的名字,還叫的那般親昵。
而凌首領,從未見過鎮北王真人。
她知道此人武功高強,便趁他昏迷用銀針封了他的七竅穴,此舉一個是限制他的武力值,一個是延緩毒蝎蠱的發作。
雖然她是藥王谷的首席大弟子,但依然對毒蝎蠱這種邪門又劇毒的東西手足無措,她現在不求此人能活命,只想問出他的真實身份。
除了她的名字,此人還知道暗衛多少事情?為什么在南疆出現?這次任務她連菘藍白芨都瞞著,此人又是為何恰巧出現?
不論有沒有威脅到整個藥王谷或者顧赫言,她都沒準備讓此人活著離開。
有人往墻壁上的燭臺里添了火油,整個刑房開始慢慢亮堂起來。
顧北煦瞇了瞇眼睛,刑牢角落與夜色融為一體的凌子岺就出現在了他的視線里。
通體玄黑色男裝長衫,收腰窄袖,掌寬的墨色腰封以銀線勾勒玉扣,勾勒出美人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身。
長衫外一件暗紅立領大氅將人嚴嚴攏著,齊腰如瀑的墨發盡數束起,周身上下都透著清冷肅殺之氣。
顧北煦不由愣怔,他狐疑地皺起眉,不確定地喚了一聲:“……岺兒?”
下一刻,一只冰冷纖薄的手指握住了顧北煦的脖子,將他生生地按在身后的石壁上。
顧北煦在凌子岺動手的那一刻就撤去了內力護體,他怕傷到她。然而眼前的美人卻不管那么多,手上往斜下方一用力,將人狠狠摜在地上。
渾身仿佛散了架一般,劇烈的疼痛從肋下傳來,凌子岺下了狠手,疼的他五臟六腑都火辣辣顫巍起來。
“岺……岺兒,”顧北煦忍不住咳出一口血,他的周身大穴被禁錮住,連運功調息都做不到,只咬著牙艱難道:“你……你怎么了?”
凌首領見顧北煦咳出血,嘴角微微的上揚,滿意地走上前在他身邊蹲下,一雙冰冷柔軟的素手去摸他的面頰邊緣。
微涼的手指與他的肌膚摩挲著,摸得很細致,仿若情人間的低語喃喃。顧北煦的眼神慢慢幽暗下去。
他不知道凌子岺怎么了,同他玩游戲也不該下手如此不知輕重。
半響,沒摸到人皮面具的凌首領悻悻收了手,幽嘆一聲:“你這易容術還真是刁鉆,連我都看不出來破綻……”
顧北煦費力撐起半邊身子,慘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他知道岺兒肯定是怨他不守信諾,說好的一月之期回禹城,自己食言惹惱她,受些苦也是應該的。
“咳……岺……岺兒,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我……我好疼,你幫夫君看看……肋骨是不是斷了……”
顧北煦話音未落,面前的美人就捏住了他的脖頸,手指慢慢收緊,陰惻惻地嘲笑道:“你是誰的夫君?哼!膽子倒是挺大。”
顧北煦被掐的喘不上氣來,“岺……兒……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