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煦不滿道:“我以為你把我當朋友,即是下屬,那岺兒你干嘛跟我說南疆藥奴的事,不怕我跟天下人揭發你那二師兄嗎?”
凌子岺纖眉一挑,嗤笑道:“藥奴全殲,配方已毀,死無對證,我當故事講給你聽的,你信了,天下了人會信你的故事嗎?”
“……岺兒,”顧北煦郁悶的喝了一口酒,嘆道:“你這么聰明的腦袋瓜是怎么長的?甘拜下風啊……”
“趕緊吃完趕緊滾,明天還要趕路呢。”凌子岺收起手上的圖紙,拿起筷子專心吃面前的大碗油潑面。
“那岺兒總得告訴我,明天趕路去哪兒吧,我好準備著……”
“……”對于顧北煦變著花樣的套她話,凌子岺表示沉默是金,專心干飯。
“岺兒,你原來喜歡吃辣的呀,這我倒是第一回發現。等回去了,我一定也好好研究,塞北的美食,然后做給你嘗嘗。”
“你少喝點兒酒,這里的酒烈,醉了明天可起不來。”凌子岺低頭吃面,囫圇說道。
“沒事,我酒量好著呢!況且有美人在旁,醉上一回又何妨?”
顧北煦垂眼看過去,凌子岺的側臉在豆大的油燈微光里,仿佛鍍了一層朦朧昏黃。見多了塞北苛刻的環境,叫他難免貪戀此刻凌子岺一舉一動的溫柔。
似有所察,凌子岺抬起頭來,瞥了一眼:“柳煦,眼睛愛盯人這毛病得改,否則容易挨揍。”
顧北煦抿抿嘴:“岺兒這么好看,還不讓人看啦!再說,我又沒盯過別人。”
“柳煦!你是不是找揍!”
“別呀!我看著這客棧建的不大結實,真打起來毀房拆屋的,咱倆大晚上睡哪兒?裹著沙子幕天席地么……”
“那你還不閉嘴!”
“為什么閉嘴?人長嘴不就是要說話的嘛!岺兒快告訴我,咱們這趟出來是不是尋寶的,沙漠里有消失的古國是不是?還是說公費出來玩的……”
“閉嘴!”
凌子岺吃飽喝足,將碗一推,起身就單手拎著顧北煦,將胍噪的他丟出去了。
可憐的顧北煦手里就拿著一個酒葫蘆,啪啪拍門,對里面可憐兮兮喊道:“我還沒吃飯呢?岺兒怎么趕我出來了……開門……皇帝還不差餓兵呢!……餓著肚子明早我可起不來……唔。”
凌子岺開門丟出去一塊馕餅,嘭的甩上門。
“岺……”
“再叫,把你牙全掰了信不信!?”
“……”顧北煦抱著酒壺馕餅不敢再吭聲,默默推開隔壁房間的門。
家有悍妻,懼亦,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