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煦咬著后槽牙抬頭,狀若兇狠地瞪了凌子岺一眼,起身就往臺階下邁步。氣得凌子岺直接一把將人扽住,揪著后衣領就往回拖。
小兔崽子,還治不了你了!
一路顧北煦也不掙扎,任由凌子岺將他甩到先前那間耳室的石榻上。他本就生的極為俊美,此刻眼眶紅的更像是被欺負狠了的模樣。
饒是再冷心薄情的凌子岺對上這么個鬧心的主兒,也不由自主地軟下心腸,好言好語地哄著:“好了,別氣了,沒有不要你。我這不是看你睡著了,走開一會兒嘛……”
說到這兒,凌子岺頓了一下,瞧了一眼顧北煦因咬牙而微微鼓起的面頰,放低了語氣道:“蛇不是我放出來嚇你的,是你闖入了它的領地,再說你身上有毒蝎蠱,一般毒物它靠近不了你的,別氣了……啊?”
聽著耳邊溫言細語的解釋,顧北煦繃緊的情緒才漸漸緩和下來。他并不是怕一條畜生,只是在一片黑暗里迷失了方向,失去了岺兒這道唯一的光。
顧北煦還是覺得委屈,睜著雙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凌子岺,帶著濃濃的鼻音撇嘴道:“你打我?”
秋后算賬,這叫。
凌子岺眼神沉下來,又氣又好笑:“為什么打你,你心里沒點兒數么?”
顧北煦眨了眨眼睛,耍賴道:“沒數!親都親了,動手打人就是不對!你要覺得吃虧,不然你再親回來!”
凌子岺連眉目里都浸潤著怒意:“你再敢說一遍試試?信不信我再抽你!”
顧北煦知道凌子岺火爆脾氣,自認理虧,手指蹭了蹭鼻間,咕噥一聲:“那你輕點兒……別打臉行不行?”
言罷,顧北煦閉上眼,抬了抬下巴端的是慷慨就義,乖順的不像話。
這一巴掌,凌子岺是無論如何也打不下去了。
只聽凌子岺冷哼一聲,道:“以后再犯,決不輕饒!”
又兇又冷的語氣聽得顧北煦心中一暖,儼然變了滋味兒。于是他忙睜開眼睛,信誓旦旦地保證:“是,凌首領大人!”
凌子岺默默翻白眼。
為了防止把小岺兒氣出好歹,顧北煦忙假意天真地轉移話題,問道:“剛才的大蛇是怎么回事啊?這地方怎么會有蛇?”
凌子岺啞然笑道:“做什么?又開始瞎打聽?”
顧北煦挑起眉,一雙墨眸如深淵不見底,聲音依然低沉磁性,卻透著十足的堅定:“早晚我會扒下你身上這層皮,遠離藥王谷,讓你安安生生跟我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