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煦,”凌子岺揣著顧北煦的手,耳尖紅到了脖頸,嗔道:“你怎么一回答問題就避重就輕,還有,你說話就說話,挨我這么近作甚?”
“可是我冷啊!岺兒身上是暖的。”顧北煦瞧著凌子岺微紅的耳尖,還壞笑的在上面舔了一口。
呃!
凌子岺身子微僵了一下,咬著嘴唇怒瞪他一眼,拽著他的手就往屋里走,“冷還在外面待著,趕緊進屋……”
顧北煦掙扎:“可是,籬笆就剩一截了,馬上就修完了。”
“修它干什么,明天我們就離開了。”凌子岺將顧北煦推到火爐前坐下,又去拿外袍給他披著。
顧北煦往椅子背上一靠,道:“這是我和岺兒住的地方,當然要修好,萬一以后我們回來呢……”
凌子岺掀掀眼瞼,心尖微顫:“阿煦……”
顧北煦半閡了眼睛,又道:“就算不回來,籬笆也是要修好的,這是我們住過的家。”
凌子岺在顧北煦身旁坐下,將他冰涼的手仔細暖著,歪著頭打量他的睡顏,半響才由衷的輕嘆道:“阿煦,你真好。”
顧北煦耳朵動了動,閡著眼睛微勾起唇角:“岺兒說的這么小聲,為夫都沒聽清……嗯……”
話還沒說完,嘴就被溫軟堵住了。
凌子岺吻了上去。
顧北煦哪兒還睡得著,果斷的將人牢牢圈在懷里,糾纏,纏繞,爭取這一生一世都不放開。
最后那半截籬笆還是凌子岺親手修好的,她這輩子無論做什么都難不倒她,唯獨做飯。
而那位琉璃燈似的冰美人,此時正在暖意融融的床榻上心滿意足的睡著。
第二日清晨,兩人收拾停當,置辦了馬匹和干糧,就出發離開宣城,沿著回去的方向一路往徽州城走。
兩人要回去徽州城藥王谷,救被顧赫言羈押的菘藍和白芨。
前路如何,誰都不知道。唯一能支撐顧北煦和凌子岺的,是彼此間的心意相通。他們沒有任何偽裝,就這么坦蕩的,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陽光下,攜手并肩一路游山玩水著去。
身后是陰霾,是生死相隨,是拒不放手的情牽。對于那些自宣城離開就一路尾隨他們的影衛暗線,兩人都默契地選擇了視而不見。
“隨便他們跟著好了,反正不管他們看見什么,也沒那個膽子跟顧赫言面前說去!”凌子岺咬了一口小湯包,朝對面喝酒的顧北煦說道。
顧北煦伸手拿帕子擦掉凌子岺嘴角的油漬,忍不住笑了笑:“岺兒訓練出來的影衛當然不容小覷,他們遵你為首領,雖授命于皇令,實際也是拿你沒辦法的。”
凌子岺咬著小湯包,斜著一雙眼睛瞧他,幽幽道:“早就不是我的影衛了。現在,我只有阿煦你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