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是個八面玲瓏的文官,他也不敢得罪大淵皇叔,只得請自己的夫人以品茶為名,席間言語敲打敲打顧可甜,讓她回去規勸著她家嫂子些。
誰知顧可甜不勸還好,一勸凌子岺更瘋狂了,直接帶著影衛上京兆尹府大門口,將告狀的人又一頓收拾。
驚動了府里的衛兵,凌子岺也不懼,光天化日的,她有日子打架沒這么痛快過了。
京兆府尹嚇破了膽,他一個京城文官哪兒見過這么血腥的場面,當場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躺在床上一時出氣多進氣少。
事情鬧大了,有人就把此事捅到了皇帝面前。
顧赫言大發脾氣,將凌子岺召進宮里,好生一頓訓斥,末了還將影衛調動權收回,只給她留了兩個跑腿跟班的。
凌子岺挨了罵,從皇城回來,老實倒是老實了就短短一天,第二天,又晝伏夜出,帶著兩個影衛滿京城劫富濟貧去了。
一夜之間,京城大小官員,排得上名號的富翁名士,家家都糟了殃。
剛剛搶救過來的京兆府尹大人又一口氣沒憋死過去,呼吁自家夫人趕緊去擺茶請客,這也是短短幾日,顧可甜被請喝茶兩次的原因。
可她哪里勸的動這個彪悍的嫂嫂,結果她還沒說兩句,凌子岺就指使她干這干那去了。
這不,凌子岺一回來,就叫下人給她準備熱水,沒等顧可甜張口,就管她要糖水,還說今晚出門不利。
那是,要不劫富濟貧的女俠也不能這么早回來!
顧可甜暗暗道。
泡在熱氣騰騰的浴桶里,凌子岺喟嘆一聲,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今晚也是夠倒霉的,黑燈瞎火的,她也沒注意,竟然摸到了晉西將軍府上,還好死不死的跟蒯與衍撞了個正著。
這可真是陰差辦多了,平日里光顧著收拾那些惡人,倒是把警惕性全扔光了。
凌子岺拽過一旁的衣袍,翻了半天找出一小包被雨水淋濕的金瘡藥,嫌棄地皺眉打開紙包,將藥粉灑在浴桶熱水里。
嘶……
蒯與衍下手挺狠的,幾年不見,武功見長啊!
啊呸!
要不是救那個比豬還笨的影衛,凌子岺也不至于傷了后背上,自己看不見傷口,只好將藥粉灑在水里先消消毒。
太他么倒霉了!
凌子岺憤憤罵道。
顧可甜敲門,端著甜湯進來,隔著屏風質問凌子岺干什么去了?
凌子岺正煩著,不欲理她,敷衍一句,就趕人出去。
顧可甜臉皮薄的小姑娘,遇上凌子岺這么個混不吝,當真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
后背傷口浸了水,較之剛才更疼了。
凌子岺傷慣了,也不在意,從浴桶爬出來,裹了干凈的里衣,頭發還濕著就上了床榻。
半睡半醒間,就聽到了外面傳來細微的響聲。
凌子岺瞬間張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