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望著他俊美無鑄的臉上,帶著淡淡的不悅,指節分明的手緊緊抓住她的手,一刻也不肯松懈,她也不反抗,任由他這樣拉著自己,男子把她帶到一處偏僻的湖泊,明媚的陽光透過盛開的櫻花樹,灑下碎金般的親吻,斑駁的樹影蕩漾在河面上,一縷淡淡的春風帶起似雪的櫻花,飄飛,旋轉……漫天飛舞。
林希淡淡地說道:“你可以放開我的手嗎?”
穆澤淵不言不語,識相的放開剛剛還緊抓不放的手,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少一塊,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和太后以前有過節嗎?為何會如此針對你。”
她美目光華巧轉,似是攏了半世的煙雨,輕啟朱唇道:“之前從未見過。”
“那太后為什么對你有這么大的敵意。”
仿佛無意一般,神色間卻是深以為然,她緩緩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勤政殿
大臣們都紛紛退去,沈丞相的目光時不時地望向傾云,她只是站在那里,容貌傾城,美艷無雙,渾然天成的氣質,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君澈頗為不爽地開口道:“沈丞相,還有事稟報。”
“陛下,微臣只是覺得您身邊的這位姑娘長得很像臣的發妻。”
“丞相還真癡情。”
“微臣斗膽問一句,請問這位姑娘年芳幾何,家中父母可否健在。”
絕美的臉蛋,精致的五官,叫人疑是絕色佳人。細細的柳眉下是一雙淡漠的淺色瞳孔,眸子深處是冷酷無情的冰冷,挺直的鼻子,如點絳的朱唇親啟道:“今年十六歲,九月初八生人。”
沈丞相的聲音微微發顫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意,眼底滿是不屑,冷笑道:“有女如云絕傾城,悅目似華滿芳庭。我的名字出自我父親所作的這首詩,我叫韓傾云。”
“有女如云絕傾城,悅目似華滿芳庭。心中唯慕此一人,琴瑟和鳴共余生。云兒真得是你,我是爹啊。”
傾云冷然開口道:“我知道,可我為什么要認你。”
沈丞相的心情非常激動,聲音發顫道:“孩子,我找了你好多年,跟為父回家可好。”
君澈很是驚訝,沒想到傾云居然還有這種身世,若是能父女相認,那定是極好的。
良久之后傾云臉色大變,憤憤地怒斥道:“你有什么資格說是我父親,當年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沒數嗎。”本來冷艷沉著的女子情緒逐漸失控,靈力紊亂,氣息異常,掛在腰間的匕首隱隱作響,眼神也變得嗜血冷漠,她一步一步向著身著朝服的丞相走去,全身發顫,仿佛從閻羅地獄中爬出來的惡鬼,匕首即將出竅,丞相心中害怕,連連后退,癱坐在地上,嘴里喊著:“云兒,我是爹啊。”君澈看出了傾云的不對勁,上前勸阻,女子一把將他推開,全然不顧旁人。
林希與穆澤淵兩人經過殿外,感受到了異常的靈力波動,也聽到了里面的聲音,她暗覺不好,便連忙推門而入,她沉聲道:“傾云,住手。”她按住了女子握著利刃的手,傾云這才平靜下來,在林希像個小孩子似的哭了,林希非常溫柔的安撫著她的情緒。
林希看著眼前癱坐在地的丞相,冷聲說道:“沈丞相,在你賣掉傾云的時候,她的天賦就覺醒了,是讀心術,所以她什么都知道。”
丞相楞楞的癱在原地,眼里滿是悔意,神情悲痛欲絕,凄厲哀求道:“孩子是為父對不住你們母女,都是我的錯。”
她的聲音十分凄厲悲痛,厲聲大喊道:“你滾,你滾,我不想看見你。”
君澈呆了,他完全不知道該這么去安慰眼前這個悲痛欲絕,傷心失控的女子,他身為君王,居高臨下,俯視天下,卻在這件事上顯得如此笨拙,手足無措,就連德王逼宮的時候他都沒有這么緊張,此時的他完全沒有了陛下該有的威儀和睿智,從容和不迫,他想拭去女子眼角的淚水,可卻遲遲不敢上前,因為他沒有理由去安慰她,在她眼里他只是陛下,她待在他的身邊也只是任務而已,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這么沒用。
他掩去心中的異常,冷然沉聲道:“沈丞相,您可以退下了,最近幾日都不要進宮早朝,朕不想看到你。”
丞相拖著無力的身子垂首恭謹道:“微臣遵旨。”
接下來的幾日沈丞相借病告假,不來早朝,其他大臣心中不明所以,但君澈卻是明白的很,無人敢多言一句,自然也不會有人自己去找不痛快。
傾云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出來已經好幾日了,每次君澈下完早朝,那道大門依然緊閉,他在門外矗立良久,林希上前出言道:“這是她的一道心結,沒有人能幫她,只能靠她自己走出來。”
他神情不安地說道:“可她已經這樣好幾天了,真的沒事嗎?”
林希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解鈴還須系鈴人。”